本来他的打算是留守在这里,但有了先前在内景的那场交锋后,他决定暂避张之维的锋芒,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,何必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呢?
“离开这里,回滨城,那群臭小子还留在那,而且那里还有一部分我们从宫里带出来的财产,把这些财产卖了,再把桥立町露天市场转让出去,还能凑个百来万,我们可以用这笔钱招兵买马,开始光复大业!”善耆说道。
“阿玛,不靠东瀛人,我们真的可以吗?”善耆之子说道。
善耆一脸笃定道:“没什么不可以的,我转移了祖先的龙脉福泽和天乙贵人的命格,外加众多尊贵命格,已是天定的皇帝命格,接下来,我会像汉光武帝刘秀和明太祖朱元璋一样势如破竹,光复大清!”
“阿玛一定能功!”善耆之子继续道:“可外面八旗拱龙的炁局已乱,之前的规则已经做不得数了,我们该怎么走出去呢?”
善耆说道:“我已经是尊贵无比的皇帝命格加身,所过之处,遇难成祥,逢凶化吉,还怕走不出去?到时候,你们紧跟我便是!”
“那阿玛,我们现在就出发?趁着夜色!”善耆之子说道。
善耆刚想应下来,脑中却突兀闪过内景中张之维跨界而来的那一幕。
此人是他命中的死敌,如今与他同在一地,想安稳脱身,怕是得有一番波折,必须做点安排。
善耆沉吟了片刻,看向那口被铁链捆着,贴满黄符的棺材,脑中闪过一计。
自己从土御门月光那里,得到了敕令大江山鬼王的符诏,何不利用一下?
那个臭牛鼻子已成气候,是很强,这没错,但若自己唤醒鬼王,再以符诏敕令,让鬼王去击杀那个道士,他又该如何应对?
千年前叱咤一地的鬼王,总不可能拿不下一个毛头道士吧!
善耆有些意动,但很快,他就压下了这一丝想法,并在心里自嘲,自己精通命理,当知天命不可为,自己怎么能有这种念头呢?
要知道,三国时期与诸葛武侯齐名的凤雏庞统,便是算到自己会陨落在落凤坡,却依然前行,最终真的陨落在了那里。
虽说派鬼王出动,不是我亲至,但鬼王是我用符诏敕令过去的,与我因果太深,只怕不仅不能完成任务,还会给自己找麻烦。
庞统这种术士都不能免俗,我不能冒险,必须要一个更稳妥的方式!
善耆皱眉想了好一会儿,脑中又是一动,面对克星,最好的方式,便是不见面,不针对,不产生因果,提前避开。
直接去袭杀他,实属不智,我何不把鬼王派出去袭杀他们的大部队,以此来牵制他的注意力,让他没空来袭杀自己,自己好趁乱离开。
上次直面张之维,把善耆给搞怕了,一时间,他只想躲的远远的,便说道:
“对方来势汹汹,我们若直接离开,怕是会正中陷阱,我打算虚晃一枪再走!”
此话一出,在场的几人都有些懵,没搞明白该怎么虚晃一枪?
善耆也不多解释,只说了一句为我护法,随后盘坐在地,开始施法,他虽得了符诏,但想用出来,还得费一番功夫。
神道教敕令鬼神的方式和道教有些类似,需要绘制纸质的符诏,施法的时候,鬼神会通过某种方式降临到符诏之上,从而显化出来。
大江山鬼王虽然已经有了实体,不需要通过符诏降临,但该有的流程还是得有。
善耆拿出一张白色的符纸,咬破中指,双手持拜,开始书写诏书,一个个繁复诡异的符文,写在了符纸上。
眨眼的功夫,白色的符纸,就变成了写满血色符咒的诏书,无数的血色痕迹在其上不断蠕动,分外的诡异。
伴随着符诏的出现,那口合金棺材开始往外溢出一缕缕黑气,如烟升腾,逐渐浓郁,满是妖邪诡异。
黑气越积越多,直至冲天而起,在皇陵之上盘踞不散,形成了一片黑云。
黑云阴沉浓郁,竟如漩涡般徐徐旋转,让皇陵上空的风雪忽然变得骤急,引动着狂风呼啸,风声宛若鬼哭神嚎,天愁地惨。
与此同时,那口合金棺材也有了变化,竟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,缠绕在上面的铁链哗啦作响,原本横放在地面上的棺材,慢慢的立了起来。
“锵锵锵……”
棺材上的铁链一根一根崩断,紧接着,棺材板“砰”的一声倒地。
一股极端凶戾、残忍,令人头皮发麻的惨烈气机,无形中蔓延开来。
这就是鬼王的威压吗?在这股气机下,阴殿里的人全都感觉一阵晕眩。
善耆站在棺材前,没有动,他的手下们却是身形急退,迅速拉开距离,退至墙边。
但即便如此,他们的身躯却还在因为本能而战栗。
“吧嗒!”
脚步声响起,传说中的大江山鬼王,酒吞童子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