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。
左若童似乎看出了李慕玄的纠结,并未对他多言,而是看向了田晋中和张怀义,道:“这两位是也是天师高徒吧,其中还有一位冒姓弟子!?”
“左门长谬赞了,高徒不敢当,我和师兄比起来,还差的太远!”张怀义规规矩矩的说道。
“俺也一样!”田晋中也连忙说道。
“左门长,张姓是大姓,姓张者,这天底下不知几何,不知您是如何看出我是冒姓?”张怀义不解道。
左若童笑道:“我感受到你体内那股燥热尖锐的心火之炁和肺金之炁,此乃修炼绛宫雷的征兆!”
张怀义顿时大惊失色,要知道,他最擅长的就是藏拙,在天师府学艺这些年,除了师父外,其他人都没发现他的修为,但在三一门,却被左门长一眼看破,别的不说,单从这一份洞察力,就足以让人吃惊,难怪在江湖上和自己师父齐名。
“不愧是大盈仙人,晚辈佩服!”
张怀义沉声说道,先前见师兄三两下就破了那个叫似冲的老头的招,他还以为三一门是浪得虚名,徒有其表,但一见到左若童,他顿时就收敛了这些想法。
“佩服啥?”左若童笑道:“说起来,我才要佩服你们的师父,在传道受业解惑方面,尤胜于我太多,教出的徒弟,个个都是人中龙凤,哪像我,平白埋没了许多的天才!”
“师父,您别这么说!”
“师父,我们哪算什么天才,若无你的照拂,只怕门都摸不到!”
“是我们不及别人,并非师父之过啊!”
“师父您可千万别这么说,这是折煞我等啊!”
门下弟子个个出声辩解,看得出来,左若童在他们心中的分量。
左若童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继续道:
“不及就是不及,做人啊,需要懂得正视自己的错误,哪怕不对旁人说,也得跟自己认,若是羞于明着改,偷着改过也无妨。”
左若童看了一眼李慕玄,没有直接点名他的身份,而是说道:
“今天,我就明着说了吧,我还记得当年有一个孩子,想拜入咱们门下,那孩子天赋很好,我也很想收下他,只是他的顽劣超出我所料。”
“那时我也被他惹得动了真火,我知道他那时的想法,也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事情回到正轨,可我却没有拉下脸来向那个孩子表明心意。”
“我曾指责那个孩子傲慢,可当时的我又好到哪里去呢?!”
“我曾教那个孩子‘诚’字,可当时的我,不也在欺骗自己么?”
“这件事时隔多年,我依然耿耿于怀,我对不起那个孩子啊!”
左若童叹息了一声,他的这番肺腑之言,直击了李慕玄那稚童般的内心,低头喝茶的李慕玄,只感觉一股极致的悔恨冲入脑海,他浑身颤抖,泣不成声,眼泪滚珠一般滴落茶杯里。
这个场景,不必多说什么,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“左门长的德性,可真是高啊,如此小事,他竟然道歉?”吕仁感叹道。
“人与人不同,有时候,不能以己度人!”张之维说道。
张怀义没有说话,左若童的话,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,他很庆幸师父当初给了他机会,也很庆幸,自己当初回去找了师父。
李慕玄整理了一下情绪,颤抖着声音,道:“左门长,如果……您……再见到那个孩子……您,会对他说些什么?”
“抱歉,他已另投他派,有些事情,无法挽回,我只能引以为戒,今后更加修持自己的身心言行,至于对这个孩子嘛……我只有道歉,对不起,他走入歧途,我要负很大责任!”
左若童说道:“另外,我还有告诉他一件事,虽然那时的我做错了,但是……这不代表他是对的,我们都做错了。”
我做错了吗?我哪里做错了,分明就是你不收我,当时我都说了,你凭什么管我,你和我什么关系,伱就想管我,你告诉是什么关系……我明明问了这么多遍,你只要说你是我的师父,我就不跟鬼手王走了……我哪里错了,我没错……李慕玄心里呐喊。
只一瞬间,他坏情绪上来了,先前的感动涕零,瞬间抛之脑后,他缓缓抬起头,就要来几句狠话。
但这时,左若童继续道:“不过,他到底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,看到他没有一条路黑到底,与全性妖人为伍,反倒迷途知返,结交了一些大义凛然的正道中人,浪子回头金不换,对此,我很欣慰!”
突然又被夸奖了一句,刚要发飙的李慕玄,神色一滞,愤愤不平的内心,突然涌出一丝窃喜,是的,没错,我就是这么想的,所以才屡屡行侠仗义,想融入正道的圈子,可正道的圈子,容不下我啊……
“这小子学变脸的吗?”吕慈小声吐槽:“刚才感动的要死,说句坏话,就要闹,夸奖一句,又要笑!”
吕仁点了点头:“是有些过于小孩心性了,像个任性的稚童,被打了一巴掌,又给一个甜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