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全身心的投入挖着地,但他的性命修为增长的尤其的快。
这种快,一般人感觉不到,就好像有时候发呆,明明只是一个恍惚间,却已经过去了很久。
发呆有时间作为刻量,而性命的修行是水磨工夫,需要长时间的积累才能有非常明显的变化。
很多人感受不到这一点,所以把这功法,当成可有可无的挖田假把式了。
吕慈通过虎豹雷音,把功夫练到了骨髓,自我掌控能力很强,所以他感受到了。
这让他吃惊不已,也顾不得休息,直接化为了挖地狂魔。
对于吕慈的行为,陆瑾很不解,不过他没去打扰,也没加入,继续修炼着通天指。
张之维倒是暗夸一声吕慈聪明,锄地功之所以有这样的效果,归根结底还是两个字——放下。
越在乎什么,就容易失去,越轻松,越容易得到。
放下入定的姿势,放下静的理念,不去可以的想,安心去锄地,心自然也就静了,修行自然也就事半功倍。
吕慈这一挖,就挖到了晚上,直到张之维叫他去上晚课,他才恍惚了一下,结束修炼,放下锄头,抬头看了一下天。
天已经暗了很多,太阳都快下山了,这让吕慈心里微微一惊,他明明记得,上一秒还太阳正烈,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,天都快黑了。
“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修行啊!”
吕慈明白这是深层次入定的表现,他脸上挂满笑容,抹了一把汗,发现全身湿湿嗒嗒的,胃里也传来阵阵空虚,好像能吃下一头牛,就想去吃饭。
张之维告诉他,晚饭放在晚课后,现在先忍着。
这让腹中饥饿难耐的吕慈怎能忍?就问张之维,能不能提前吃点东西,垫吧一下?
张之维拍了拍他的肩膀,告诉他,饿的不行的时候,要记得,那正是修行时。
吕慈无奈,只能饿着肚子去参加晚课,晚课内容依旧是张之维代师授课,教学天通指。
张之维的晚课比较随意,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。
若是正常的晚课,需要先焚香点烛,之后便是步虚韵腔,也就是以一种似唱似读的韵律念诵道藏,讲解经文,这些叫道门科仪,都是从古至今传承下来的老规矩。
等到晚课结束,便是晚饭时间,之前吃饭,陆瑾和吕慈还很矜持,现在一个个也完美融入了,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,丝毫没点客人的自觉。
吃饱喝足,天也黑了,山上清苦,都习惯早睡,张之维回袇房修行。
陆瑾和吕慈住在客房里。
白天陆瑾在练张之维教的天通指,晚上他盘坐在床,在修炼逆生三重,这是他每日雷打不动的必修课。
吕慈烧了一桶热水,准备了一个浴桶,他正躺在里面泡澡,热气笼罩,眉头舒展,劳作一天再泡个澡,绝对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。
吕慈猛地攥住拳头全身上下发出一连串的爆响,筋骨齐鸣,木桶里的水跟电击一样,开始震颤不断。
这是虎豹雷音的作用,由内到外的强化自己,再加上之前的锄地功,两者相加,呈现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。
“这种状态……”
吕慈一脸兴奋,他从未像现在这样,如此透彻的了解自身,感悟自己的力量。
他闭上眼睛冥想,能清晰的感知到体内似春雷炸响般,传出阵阵雷霆,春雷炸响,万物复苏,他的身体在被这春雷唤醒。
“有效果,为避免老陆追赶上来,我得再接再厉才行!”
吕慈一时兴起,从浴桶中跳出,穿上一件汗衫,扛着锄头就出了门,趁着夜色来到龙虎山的田地里,吭哧吭哧就是一顿挖。
另一边,文县,距离闹市不远的地方,有一座规模不大的小道观,叫青云观。
青云观有真修,里面的道士都颇有本领,香火也很旺盛,收到的香火钱也不在少数,但不知为何,青云观从不扩建。
起初,县城里的一个大地主老爷,以为是道观建在城里,扩建不方便,便提出自己捐一块地给青云观,让他们建个大点的道观,但也被青云观的道士一口回绝了,所有人都很不解。
有人说青云观建在这里,是为了镇守什么东西,搬了家,里面的东西就要跑出来,生灵涂炭。
还有人说,青云观里的道长这是为了更好的修行,不是有个说法叫大隐于市嘛……
总之,各种说法都有。
此刻,青云观内,香炉内有紫烟升腾,一个道士在院子里转着圈儿的游荡,不知疲倦,就好像是被设定好的一样。
忽然,一只黄色纸鹤扑闪着翅膀飞来,木讷游荡的道士,如同被触碰到机关一样,猛的跳起,一把抓过纸鹤。
道士看着手心里的纸鹤,一双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