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就是一个客观的产物啊!
都还回去了,还剩下什么?一团先天一炁吗?
他似乎理解三一祖师的想法了。
但可惜的是……
先天一炁也是客观的产物,也是要散掉的,最后修得一场空。
“肉身只是船,只是护道手段,只是臭皮囊……”
“结束命的修行,开始更多的打磨性?”
张之维摇头,不,这不是自己的答案。
自己的答案是……
这时候,他想起师父先前用天师府比作客观的举例。
天师府收养了他,传了他手段,他有很多师兄弟,很多长辈,他们都待自己很好,这里就是自己的家。
那为何一定要与家做割接!?
修行,修的是全性保真,而不是断情绝义。
所以,自己追求的不应该是超脱,而应该是独立。
自己可以从“家”独立出来,独当一面,有自己的一片天,但也能随时回到在“家”中。
所以……
张之维有了答案。
没错,自己的道没错,自己的道何错之有?
自己一直都践行着正确的道路,只是自己没有认识到而已。
师父以天师府比喻客观世界。
自己也是以天师府比喻客观世界。
客观世界生我养我,孕育了一切,之后的际遇,无论好坏,都有自己主观的因素,不能全怨老天。
所以,自己的道,应该是独立,是有家但独立。
而不是削骨还父,削肉换母,彻底与家断绝关系,甚至视若仇敌。
天生万物与人,人无一物与天?
张之维想起一句在三一门颇为流行的修行之语,顺势堪避纪算祸,逆行方得会元功。
三一门一直追求的便是“逆行方得会元功”,修行的路数也是逆着来。
但现在,张之维想的却是,“顺势堪避纪算祸”。
顺和逆,也许不一定非要对立,就和全性的不拔一毛,不取一毫一样。
全性只学了前半段,所以是邪道,个个迷茫。
三一只学了后半段,虽是正道,但也个个迷茫。
那何不一起修行?或者本该一起修行。
“性”修逆行方得会元功。
“命”修顺势堪避纪算祸。
一方能让自
己独立出去。
一方能让自己在这个家有个根,有个房间。
或许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,但张之维觉得这是可行的,是正确的,请法脉里的护法神将,直接降临和附身降临,所发挥的力量完全不在一个层次。
用别人的身体尚且如此,若用的是自己那千锤百炼的身躯呢?
一念支持,张之维心境中的间隙缓缓愈合,彻底消失不见。
他从静默中结束,天地万物的声音重回耳中,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前所谓的空明。
他睁开眼,天光渐亮,时间已过黎明,道路上来往的行人多了起来,他们汇聚在张之维的周边,围成一个小圈。
“之维小道长,您这是有什么事吗?怎么一动不动的?”一个经常听闻张之维故事的卖菜大婶一脸担忧道。
“是啊,您这是有什么事吗?说出来,别搁着发呆啊!”一个大叔说道。
他们大多是些小商小贩,为了生计起早贪黑,忙活的时候,发现张之维站在街角,一动不动,叫也叫不醒。
对于张之维,他们可熟悉的很,这个年头,大家对外界的认知,除了报纸之外,就只有口口相传了。
他们这些大老粗,斗大的字不识一个,唯一的方式就只能听人说了。
而张之维,无疑是龙虎山见识极广的一人,什么事情都能说出个一来,关键是他还爱说,不摆架子,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。
见他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乡亲们担心他出事,已经派人去龙虎山汇报去了,没想到他突然就醒了。
张之维得知事情始末,对着父老乡亲们做了个稽首,说他这是在悟道,让大家不必担心。
他和乡亲们客套了几句,乡亲们就散了,倒不是张之维不想说了,而是乡亲们要去忙生计了,若是换个空闲时候,听到听听之维老师的“课堂”。
告别了乡亲们,张之维也没在上清镇多待,迎着初升的朝阳,返回天师府。
张之维念头通达,再看那朝阳,只觉得灿烂无比,带着一股磅礴的朝气。
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体上,让他的身体仿佛被染上了一层金光,再加上周围树林里偶尔的鸟鸣,竟有一种天人合一的和谐之感。
“天之三宝日,月,星,昨晚采集了月华和星辉,今早正好采集一下日菁!”
张之维身材高大,脚步却极轻,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