劫大祸而不死,但杀伐太重,因果太大,又逢天劫降临,这才身死。”
吕慈听得冒火,起身说道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话,前言不搭后语,你这说书人,怕是个不入流的货色吧。”
“客人说笑了,说书,我是专业的!”说书人笑道。
“我看未必,你顶着这么大一个铮亮光头,一看就不专业,倒是念佛讲经可能会比较专业,与其在这说书,乱我朋友心境,你要不要来一段《金刚经》,让我听听你的成色?若是讲的专业,我不介意指点你几句。”
张之维开口说道,吴曼是念诵着《金刚经》死的,死后也是经文环绕,他听了一些,虽未深究,但也够用。
铮亮光头……乱心境……《金刚经》……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其他人再迟钝,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。
“原来是秃驴在搞鬼?”
吕慈大怒,一掌劈出,紫色如意劲从四面八方包裹住说书人。
这一掌,他虽没用上如意震劲,但也没留手,是奔着打死人去的。
陆瑾眉头一皱,欲言又止,虽然这说书人说的书让人烦躁,但这不是一言不合就打死人的理由。
就算闯山,也得讲个江湖规矩啊!
他看了一眼张之维,见他坐在那里,没有丝毫动静,心里略微平静下来,张师兄这么说,一定有他的道理。
紧接着,他便看到,吕慈一掌下去,那说书人周身金光大作,身形暴涨,一个头顶成肉髻,通体金黄的金身罗汉,出现在台上。
金身罗汉足有一丈多高,凶神恶煞,双目圆睁,眼球冒火,成忿怒相,怒视吕慈,大有下一秒就将他镇杀的趋势。
但很快,忿怒相消失,金身罗汉恢复慈悲面容,周身佛光普照,瑞彩万千,照亮整个客栈。
这一幕让众人瞬间大惊,真是佛门的人找上门来了,刚才张之维不说,他们竟然恍然无觉,这手段很高啊。
一行人纷纷起身,严阵以待。
“秃驴,装神弄鬼,你以为我怕你?”吕慈起身,就要施展如意震劲。
那金身罗汉连忙开口:“施主且慢,贫僧来此,不是为了起争执的。”
“你来此,不是为了起争执,我们来这,却是为了起争执的!”吕慈冷笑道。
“唉,二璧,话可不能乱说啊,什么叫我们来这是为了起争执的?”张之维提醒道:“搞的我们像是无理取闹的一方一样,分明就是天台宗的主持,伙同倭寇来袭杀我,我只是来讨回公道的。”
吕慈反应过来,连忙道:“对,我们是来讨回公道,攘除奸凶的,要起争执的是你们这群秃驴。”
金身罗汉不理会左一个秃驴,右一个秃驴的吕慈,他看向张之维,抱手道:
“小天师有理,贫僧知晓,我们佛门也愿意为小天师撑腰,只求小天师高抬贵手,大事化小!”
他提醒道:“天台宗是佛门八宗,势力极大,牵扯甚广,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大乱子,甚至引起佛道之争。”
“贫僧出自慈恩寺,法号真定,愿以祖师玄奘法师的名义,在这里向小天师保证,只要小天师此次退去,我们佛门一定给小天师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“慈恩寺?大雁塔的那个慈恩寺?”张之维问。
“没错!”金身罗汉点头。
“你既不是天台宗,却跑来这里,是要与我为敌吗?”
张之维轻声问道。
慈恩寺是唯识宗,也就是法相宗的祖庭,是唐玄奘与其弟子所创,里面的大雁塔,据说是为了保存玄奘从西方取来的佛经所建。
唯识宗与其他佛门有很大不同,唯识宗主修的是“性”,也就是灵魂,他们讲究三界唯心,万法为识,其修行目的是修出第八识阿赖耶识,也就是所谓的法相。
“贫僧只是来参加天台宗的水陆法会的,绝无与小天师为敌之意,此次过来,也只是想消除一场纷争!”真定说道。
张之维淡淡道:“自我遭伏杀到现在,已有小半个月的时日了,你们佛门从未展露出要给我交代的意思。”
“而且,就算要给交代,也应该天台宗的方丈来,你一个法相宗的小辈,来管天台宗的大事……”
张之维直视真定双眼:“你配吗?”
小辈?我比你大了接近两轮,你说我小辈,要不是你是天师弟子,辈分高,你才是小辈……真定沉默片刻,低声说道:
“贫僧来此,是受师父和禅宗方丈所托,他两位老人家已经说了,若你退去,他们会上天台山,给你一个满意的回复。”
他一脸真诚的看着张之维:“小天师,他两位老人家都发话了,小天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?”
张之维说道:“这两位都不亲自来,一点没诚意,叫我如何信你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