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副将坐在炉子旁暖过身子,又吃了一碗面条,这才觉得活了过来。
他站起来给安初夏恭敬行了一个军士礼,这才带着恳求的说道:“安大人,请你帮帮我们将军。”
安初夏听到程副官这话,心里一途问道:“边城那里发生了什么事?需要我帮忙?”
“是这样的安大人,今年朝廷拨下来的粮草,比往年要迟一些。
原本这也没什么,兄弟们勒紧裤腰带等几天也没关系,可是不知道如何走漏了风声。
让敌人知道了送粮的路线,结果在接近边城的一个山谷时,粮草被敌人劫走了。”
说道这里程副将咬了咬牙,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泄露,运输粮草的路线给敌人。
“不仅这样,敌人抢走粮草以后,转身就来攻打边城。
现在冀北边城里,士兵们已经快无粮可食,只能用仅剩的一些粮食每天熬粥度日,将军还要带着饥饿难耐的士兵,守着城门不被攻破。
没有朝廷的手令,我们也无法向当地征收军粮,万般无奈之下,木军医让我们找你,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忙。”
听到这些安初夏也是心惊,如果边城被野蛮人攻破,就安初夏对这里历史的了解,他们烧杀抢掠,无所不做。
那整个冀北城将会沦为人间炼狱,就算之后再把这些野蛮人打出去,此处也恐怕只剩下了满目苍夷。
“你带了多少人来?”
“边城那里正在打仗,我也只带来二百多个士兵。”
安初夏紧皱着眉头,就算她能凑到粮食,这冰天雪地的运输也是个大问题。
这天晚上安初夏整夜没有睡,她派左望和安子希去通知许良策,罗瑞生,马翔,连夜做出豆腐冻成块,准备到时候一起带上。
她亲自带着程副将去威县大地主,富商,粮商家,把他们接来商量,为边城将士借粮食的事。
安初夏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征收到粮食,把边城被攻破,乃至整个冀北会陷入怎样的恐怖,利害关系都和他们说了。
“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!”安初夏说道。
“大家只要愿意借粮食,不管这批粮食边城军那边怎样,本官都不会让大家白借。
今天借粮食的商人,明年可以免三成的税,大地主也看见了今年的高产粮食,明年我会派专人指导你们种植。”
听了安初夏的话,有些明白事理的商人,点头同意借粮食。
许良策,罗瑞生,马翔,司徒枫四家和,安初夏关系好的大地主都带头捐赠。
可也有些目光短浅,只看见眼前得失的大地主和商人,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。
安初夏眯着眼睛,看着低着头的人,又问了一次:“各位当真不愿借?”
程副将也脸色难看的盯着这些守财奴,难道边城被敌人攻破沦陷,他们还有什么好日子过不成。
恐怕到时候老婆被欺辱,孩子被挑在旗杆上,死的死,伤的伤,那时候再后悔,已经为时晚也。
安初夏看着继续装死的富商地主们,她笑了,“哈!好,好的很!
既然你们不愿意借!那一定愿意被征收粮食。”
十几个不愿意借粮的大地主和商人,抬头疑惑的看着安初夏,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借粮那是要还的,因为有个借字。
被征收的粮食那可是不用还的,不过那需要有朝廷的手令,才能征收粮食。
程副将也是一脸的疑惑,他可是跟这位安县令说过了,他们可没有得到朝廷的手令,不能随意征收粮食。
“大人……”程副将想到再提醒一下安初夏。
不过被安初夏眼神阻止了。
不愿意借粮的十几个人,看见两个人的动作,不由鄙夷的笑了。
都是一群老狐狸他们已经看出,程副将是没有得到朝廷的手令,没有资格征收粮食。
“看来你们是真的心怀大义,不忍心让军士们借粮食,还要还你们。
是一心想要捐赠,被征收粮食,那本官成全你们。”
安初夏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,从袖袋中掏出一枚金色盘龙令牌,正面刻着无品二字,所有人看清楚后,都纷纷的走到厅堂中间跪了下来。
金黄色的令牌,无论上面写着什么,必然是出自皇家,谁敢不要脑袋违抗怠慢。
众人口中喊着:“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
包括惊愕过后反应过来的,程副将也跪在前面。
十多个愿意借粮的商人和大地主,此时心中无比庆幸,没有为了一些身外之物,惹恼这位看似平常,却不平凡的女县令。
“…程副官何在!”
“卑职,在!”
“速去把这几位自愿,被征收的富商和地主家的粮食,留够他们自己家足够食用的,其他的都给我拉回来。”
安初夏被他们不顾边关将士死活,冷硬心肠彻底惹怒。
“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