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彦华看见老友灰败的神色,明知他为何会如此,却不知如何劝解。
开口说道:“季兄无需介怀。”
裴彦华礼貌的介绍道:“初夏,芳妙,这是季秀才,是老师的友人。”
安初夏和顾芳妙见是老师的朋友,又是位老者,两人站起身行了一个晚辈礼。
“季老先生安好。”
季秀才看见面前两个身着流光蓝色锦缎,齐腰典雅裙儒衫的女子,能有资格如此穿着的,皆是有功名的女郎君。
季秀才同样礼貌的拱手,“两位女郎君不必多礼,老朽愧受了。”
裴彦华继续给季秀才介绍:“这是老夫两个女学生,刚从京城回来不久,今天特来家中探望~”
季秀才听到裴彦华的介绍,不知想到了什么,忽然饱含沧桑的双目来回看着安初夏和顾芳妙,好像在分辨着什么。
机械的转过头看着裴彦华,声音颤抖的问道:“他们不会就是裴兄口中,曾经提起过的那两位,非常优秀的女学生吧?!”
裴彦华好像猜到他为什么这么激动,微蹙着眉还是对着季秀才点了点头,有些愧疚的看着安初夏。
季秀才小心翼翼的问向裴彦华,道:“请问这两位女君哪位是官至从一品少傅大人?”
听到这话,安初夏依旧淡定地坐在那里喝着茶水,顾芳妙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出声。
裴彦华感受到安初夏身上气势的变化,内心一怔,不知是否应该应答此话。
再看向安初夏时,那股久在上位者的气势,让人不由敬畏。正在裴彦华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时
“不知道季秀才找我有何要事啊?”安初夏看着恩师一脸为难,出口应到。
正处于极度纠结中的裴彦华听到安初夏的声音,猛然抬头看向她那位一直在喝茶的得意门生。
安初夏感受到了裴彦华的目光,转头看向老师并点了点头,示意让他放心。
看到安初夏的动作,裴彦华那颗七上八下的心落回了原地,心想:算了,他就是白操心,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心灵机智,恐怕早就看出端倪,谁能算计的了她。
唉~老了老了,天天就会跟着瞎操心。思及此,裴彦华坐回位置上,看了一眼季秀才,并不多言语。
安初夏和顾芳妙看到她们的老师这副模样,不禁露出苦笑。接而顾芳妙也倚在靠椅上,吹了吹茶,看向安初夏的眼里闪着诡异的光,这看戏的姿态不要太明显…
安初夏望向顾芳妙的眼神里充满了危险,倒顾芳妙岂会怕?她向安初夏怂了怂肩,并眨眼示意她:又不是来找她的。并用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回看向安初夏。
看着顾芳妙如此行为,安初夏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,转而看向了季秀才,问道:“季秀才,你找我?!”
季秀才刚才看到了安初夏等三人的小动作,知道是自己打扰了人家师徒的聚面,不禁汗颜,伸出手用长袖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…
突然听到安初夏问他的话,季秀才回过神来,答到:“是,是的。”
“哦?”正当安初夏疑惑,这不曾相识的季秀才所为何事来找她时。
只见那季秀才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安初夏一惊。站起身来,走到季秀才跟前,要扶他起来,但是季秀才只跪在地上,不肯起来。
安初夏无奈,只得问他:“季老先生,你这是何意?”
季秀才“呜”一声,要说的话几度悲痛的哽噎在喉。
安初夏转头示意顾芳妙想个法子,顾芳妙也被惊到了,看向裴彦华。
裴彦华摇了摇头,只是叹息。
顾芳妙感受到了安初夏的视线,起身走向了季秀才,柔声问道:“季老先生,您先别难过,有什么难事儿您就告诉我们,只要我们能帮的事儿,就绝对会帮。”
季秀才平复了一会儿,慢慢收声,缓了口气。缓缓出声道:“你们最近刚回庐山县,还不知道近几年来庐山县辖内发生的事情吧。”
“庐山县发生了什么事?”安初夏皱眉问道。
“自从六年前清水镇的一户农家女失踪几天再无音讯后,接连发生了七八起这样的事情。
就算各家再怎么告诫家里的女眷尽量少出门,但依旧还是有年轻秀丽的女子失踪。”
“那县令知道这件事吗?”顾芳妙问道。
“知道。”
“那你们为何不拜托县令,反而来找夏姐姐?”
“这…”
“你不用问他了,这个问题也许我知道。”安初夏勾唇清浅的说道。
“啊?”顾芳妙惊讶地看向安初夏。
“因为庐山县的县令是涂志伟,他主政的宗旨就是无为而治吧。”安初夏看向季秀才,问道。
“是,是的。”季秀才擦了擦眼角的泪,回答。
“是,他确实不贪财,但之前我任江洲知府的时候,他在我管辖下任县令。
此人的确是个清廉的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