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子英,你是不是后悔当初嫁给朕了?朕不是你的心仪之人是也不是?”
“不,不是的陛下!”德妃感觉自己越说越错,不由的暗自着急了起来,陛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?难道他查到了我进宫之前曾有过婚约之事?不行,我得赶紧跟陛下澄清,否则纵有十张嘴,我也说不明白了。
此刻的德妃,早已将自家女儿的事情,丢到了脚后跟,满脑子都是该怎样同百里辰江解释。
“虽然臣妾在进宫之前,曾与表哥有过婚约,但是自打进宫见到您第一眼之后,臣妾,”说到这里,德太妃大喘了几口气,略微停顿了片刻,在旁人看来,她似乎说的有些急切,一时有些气喘。
但是谷幽兰知道,她是在给自己找个非常好的理由,这个理由既不能让百里辰江生气不说,还要让他为之高兴。
果然,几息后,就见喘匀了气息的德太妃,一声比一声高的继续说到,“臣妾的心,臣妾的眼,臣妾的身,都在见到您第一眼的那个时刻,被您的高贵俊朗之姿给吸引了,也早就将表哥抛之到脑后,陛下,要说心仪之人,您才是臣妾的心仪之人啊,您才是啊,陛下!”
我去,这德太妃,还真是臭不要脸,你怎么不说你见异思迁喜新厌旧?妄想依草附木攀龙附凤?一口一个俊朗之姿,一口一个心仪之人,还臣妾的心,眼,身,你怎么不说还有你的脚趾头呢,妈了巴子的,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,也好意思说出口!
谷幽兰眼瞧着因自己的几句话,就将祸水东引,又看到德太妃被百里辰江逼迫的口无遮拦,什么话都往外冒,竟然连近二十年前的事情,都翻腾了出来。心中这个乐啊,如果不是碍于自家父皇还处于震怒之中,她肯定会笑出声来。
朕才是你的心仪之人?这话听起来,怎么那么恶心?咕咚百里辰江回想着方才德太妃的话,又将口中的酸水强行咽下,这才眯起眼睛打量起面前的德太妃。
皮肤松懈的老脸,打着厚厚的脂粉,由于一时情动,还挤出了几滴眼泪,流下了两条青青的鼻涕,正好这几滴眼泪好巧不巧的冲花了脸上的脂粉,显得眼角下的皱纹更加明显了不说,鼻涕更是肆无忌惮的出溜到了嘴边,整体看去,这张老脸五颜六色花里胡哨,比大街上的乞丐都要邋遢,埋汰扒拉。
百里辰江越看越感觉恶心,越感觉恶心,胃里便像是条件反射般,翻涌了起来。
正当他脸红脖子粗的极力忍住胃中翻江倒海的刹那,一声痛苦的呻吟,从床榻上传了出来,“表哥,不要啊,不要”
表哥?这是什么鬼?
虽然百里文凤的声音细弱蚊吟,但是在这寝殿内的三个人,都是什么修为?不说谷幽兰现在是圣祖,就说德太妃也堪为帝师,更何况百里辰江也已经达到了大帝师高级。
这一声“表哥不要啊”,立刻引起了三人齐齐的注目,说时迟那时快,只见还跪在地上的德太妃,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,也不知道从哪里积攒出来的力气,噌的一下站了起来,又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,猛
然扑向了床榻。
“文凤,你醒了?”她一边大喊着,又一边唯恐百里文凤再说出点什么来,赶忙捂住了她的嘴,由于一时慌乱,居然连带她的鼻子,也被捂住了。
眼瞧着百里文凤被憋闷的挺直了身体,双手下意识的向着嘴上拨弄去,居然连一直紧闭的双眼,都瞬间瞪大了起来,鼓鼓的,非常突兀,就像是突然之间见到了什么惊恐骇然的事情。
“德太妃,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?”随后跟上来的谷幽兰,虽然心里都要乐开花了,但是嘴上也更像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,大喊了一声。
“德妃,你究竟在干什么?还不赶紧松手?”一个健步冲过来的百里辰江,看到这一幕,怒火霎时间冲到脑瓜顶,胃里恶心的感觉也不管了,更是顾不得自家女儿此刻还是光着身子的,赶忙一爪子下去,就将德太妃像拎小鸡子一般,拎到了一边。
此时床榻上的百里文凤,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,她下意识的大喘了几口,随后将一直鼓鼓的瞪大了的双眼,像有感应一般,慢慢的像床榻边望去。
从一丝浑浊逐渐到略微清明,几息后,当她看清了床榻边站着的百里辰江之时,一阵水雾即刻盈满了她的眼眶,铁青的脸庞也似乎有了一丝红润,瘪了瘪嘴,百里文凤终于说出了一句话。
“表哥,你来啦。”
她的这一声表哥不要紧,立刻让跪在一旁的德太妃,咬碎了一口银牙,也让百里辰江的身子猛然晃了几晃。
而只有站在百里辰江身旁的谷幽兰,扯了扯嘴角,扯出了一抹邪魅,这抹邪魅怎么瞧都跟焱的那抹邪味很相像,就仿佛焱的魂魄此刻已经附着到谷幽兰的身上一般。
哈哈,我就说有好戏看了,还真是没辜负我的期待,好吧,那接下来,我们就看看,这好戏到底是什么。
谷幽兰内心腹诽了一番,刚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