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到了德太妃呼出来的口臭一般,一边满脸厌弃的向后退了一步,“澜儿虽然是晚辈,但她是朕的嫡女,更是当今的太皇,你身为太妃,怎可不懂尊卑?”
百里辰江越说越气,抬起来的右手就想给她一记耳光,但是他略微沉疑了片刻,还是及时的忍住了,放下的手凝聚成拳,松了又紧,紧了又松,额头上的青筋直跳,似乎是在努力的压制内心翻腾起来的怒气。
“周子英,枉你也是护国公家的嫡女,你可知,你逞一时口舌之快犯下的是什么罪?往重了说,你这叫欺君罔上,往轻了说,也是僭越犯上,也就是澜儿不跟你一般计较!”话落,震怒的甩了甩袖摆,“真是越活越混眩!”
呀哈,父皇你怎知,我不想与她一般计较?一旁的谷幽兰立刻给自家父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,这就护犊子护上了,切!
听到百里辰江的话,德太妃心虚的低下了头,她知道自己的确是僭越了,而且不仅是僭越,辱骂当今太皇,那可是重罪。可是每当她看到谷幽兰与元紫落那张有八分相像的脸,她就会忍不住的想要将她撕烂,骂她小贱人都是轻的。
但是稍后,她又转念一想,陛下说的对啊,虽说自己是太妃,但是谁不知道,这满宫上下,除了太皇太后和原先的那个贱人,其他的妃嫔都是妾。
自古以来嫡庶分明,即使是在普通的大户人家,嫡女也要高于妾氏,是真正的主子,即使妾氏再得宠,也是形同与奴婢。更何况在这律法严明的皇室之中,嫡庶之分就更加明显。
最主要的,谷幽兰并不是嫡公主那么简单,她还是靠着自身的功名,一步步走上太皇之位的储君之人。
德太妃仔仔细细的思虑了一番,她知道就凭她方才的辱骂,如果太皇不依不饶,别说她这个太妃之位不保,就是她的母家护国公府也要被她牵连。
好险啊,德太妃后怕的拍了拍心口,方才要不是陛下有意庇佑,依照那个小贱人睚眦必报的性子,她肯定不会轻易饶了我。
想到这,德太妃不得不低下自以为高贵的头,双膝跪地向谷幽兰行了一个大礼,“太皇,臣妾方才失礼了,求您念在臣妾担忧四公主的份上,您就不要与臣妾计较了吧。”
不计较吗?谷幽兰没有立刻回话,而是挑了挑眉尖看向百里辰江,此刻的百里辰江也在巴巴的望着她,那眼中的神色却很是复杂,有无奈,有乞求,有担忧,还有那么一抹心痛……她的心莫名的抽了抽,唉……罢了罢了。
“德太妃,就像父皇刚刚说的,你辱骂孤,往轻了说,犯的可是僭越犯上之罪,但是父皇给你讲了情面,而且眼下还有四姐姐的病症需要治疗,孤暂且饶恕你。”
“呼……”,跪在地上的德太妃像似被大赦了一般,僵直的身板松了松,往下一堆,终于吐出一口长气。
但是锱铢必较的谷幽兰怎么会真如她所说的那般,会轻易的饶恕德太妃?“不过呢,饶恕归饶恕,孤还是要跟你说到说到。”
得,又来了!
一听这话,德太妃刚松快的身板,又被惊吓的再次僵直了起来,本宫就说,这小贱人怎么会那么好说话?不过不管怎样,小胳膊拧不过大腿,人家毕竟是太皇,自己方才也的确是逞一时口舌辱骂了人家,唉,且听着吧。
“德太妃,自打孤的娘亲被父皇亲御封了皇后之后,在你的心里,你一直认为那个位置应该是你的吧?”谷幽兰一边冷冷的说着,手帕掩住下的嘴角,一边扯了扯。
“所以你就明里暗里的称呼孤的娘亲是个贱人。那么依照你的逻辑,贱人生的女儿,那肯定就是小贱人了,所以说,你刚才的辱骂也算是正确的。”
听言,德太妃不解的满头诧异,就是百里辰江也瞪大了眼睛,一头的雾水,谁都不知道谷幽兰说这些话到底是何意?但就是因为不知道,所以德太妃才莫名的感觉周身凉飕飕的不说,还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感觉。
然而谷幽兰的话,还没有说完,“德太妃,孤不怪你辱骂孤是小贱人,但是,你千不该万不该辱骂当今的皇太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