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她逐渐眉心紧拧却一脸茫然的样子,薄缙霆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问话的声音带着几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轻颤,“你……不记得了?”
唐初一抬头看着薄缙霆。眸中的茫然逐渐变成警惕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?”
“刚才听见你说梦话了,所以随便问问。”见她不但想不起做的梦还防备起了自己,薄缙霆敛下思绪,故作轻松的说道。
见他神色很是坦然,唐初一也没再继续深究,继续拧眉深思刚才自己做的梦。
梦里明明那么痛苦,为什么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小手摸上到现在还急速跳动,隐隐作痛的心脏,心里百思不得其解,半响,沉思的目光看向了盯着她的男人。
难道刚才她的梦跟他有关?
所以他才会问自己做了什么梦?
被她探究怪异的目光盯的莫名有些心虚,薄缙霆清了清嗓子转头装作看别的地方,忽然余光中瞥到一枚遗落在沙发角落里精致的袖口,面色当即一沉,眉心也拧了起来。
刚欲上前去捡袖口时,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
“清让?!”
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苏清让,唐初一惊讶的直接坐了起来,“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?”
而苏清让在开门看到薄缙霆的瞬间心脏猛然一沉,现在听到唐初一的话,心都快沉到谷底了,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软的笑意,轻柔的说,“回家才发现袖扣少了一枚,我想应该落在这了,所以过来找。”
“一个袖扣还值得你大晚上跑出来找一趟,值得吗?”听他是来找袖扣的,唐初一笑着说,“以你苏总的身价,别说丢了一枚袖扣,就算丢个十对八对的也是丢的起的不是吗?”
两人说话间薄缙霆已经沉步到沙发前将袖扣捡了起来,转身刚要给苏清让时,却听他说,“因为这对袖扣是你买的,所以自然不能丢的。”
两指捏着的袖扣因为苏清让的话仿佛突然间生出了尖锐的刺一样,扎的薄缙霆的心都疼了。
低头看着手中价值不菲的东西,很想打开窗户直接扔出去。
看向床上那个从苏清让进来就完全把自己当成透明人的小女人,薄缙霆的后槽牙咬了又咬,要不是看在她忘记了以前,而且现在还受着伤,他一定要让她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才是她男人,在他面前不能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!
“大半年不见,苏总这是已经不认识我薄某人了吗?”
温凉的声音陡然响起,让刚走到唐初一床边的苏清让顿住了脚步,回头,看向站在沙发前的男人,温润清隽的面容上漾开一抹暖洋洋的笑容,“我还以为是薄总不认识我了,所以只能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。”
“既然是要努力当透明人,就不该出声让别人发现不是吗?”薄缙霆唇畔也勾起了一道浅弧,声音淡薄而冷漠,“可是苏总从进门到现在一直说个不停,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努力做透明人的人,反而像是在刻意的表示着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