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让吕产和吕禄掌握禁军,那么周勃名义上是太尉,可缺乏对禁军兵权的实际掌控,若是真火并起来,定然不是吕产和吕禄的对手。
不过在当时朝臣的眼中,那次斗争是功臣派占据了上风,三公的位置上分别是陈平、曹参、周勃、张苍。
除了张苍以外,其他人皆是功臣派的元老。
不过功臣派的优势仅持续了一年不到,身体在秦末战争中受到过多暗伤的曹参在大汉十七年去世,那场风光的葬礼在后面看来,似乎是场盛大的落幕。
右丞相的位置由吕雉亲近的审食其接任。
此后,朝堂上的局势开始向着外戚派倾斜,加上吕雉本身就有临朝执政的权力,外戚派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。
原本功臣派寄希望于再忍一忍,等到大汉十八年,刘盈及冠,亲自处理政事,借此节点让他们翻盘。
不过刘盈及冠后,却迟迟未获得亲自处理政事的权力,大部分政事依旧交由吕雉来处理。
紧接着就是陈平“弃暗投明”,作为功臣派领袖之一,在早朝时对审食其表示支持。
这对于功臣派来说,最主要造成的乃是心理上的打击。
不过身在代地的陈洛,倒不关心长安是忧吕雉主政,或者由功臣派掌握朝堂。
他们的能力都不差,实施的政策方针都是休养生息。
因此两方的争斗主要是围绕着权力在进行争斗,而非双方的执政理念存在差异。
而在吕雉初步掌握了朝堂后,有问询过陈洛是否愿意回到长安。
不过自己拒绝了邀请,主要有两个原因。
第一是他在代地的改革刚刚进行两年,属于关键时期,半途而废不是自己的风格。
何况这里的诸多政策需要高层统筹谋划,进行推动,没有自己在,难道要靠刘如意主持大局吗?
第二则是长安局势过于复杂,自己身处局外,没有必要去蹚浑水。
吕雉和吕氏的欲望比起历史上有所降低,外加地方上有数位刘氏诸侯王的存在,他们老实本分地遵守了白马之盟的约定。
只是他们在朝堂上与功臣派的对立,是缓和不了的。
能在代地当个看客,何必亲自上台参与纷争,当表演者呢。
吕雉在第一次邀请被拒绝后,就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了,或许她也颇为担心陈洛重新回归长安,会让朝堂再度陷入不明朗的情况。
毕竟陈洛勉强算拥有外戚身份,可严格意义上来说,没有谁真把他当外戚看待的。
哪怕是吕氏中功绩最高的吕泽,同样不如他。
到时候陈洛若有私心,完全可以成为功臣派的领袖,与吕氏扳起手腕,吕氏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。
与其让功臣派重新燃起希望,吕雉觉得陈洛暂且留在代地,是更为恰当的选择。
随着朝堂权力斗争落幕,迄今一年有余。
这段时间内朝堂政令名义上由刘盈下达,实际上由吕雉在背后全部安排好,几乎没有给到刘盈施展空间。
因此刘盈明面上是皇帝,可没有足够的权柄,但大汉讲究“孝”,现在干预政治决策的人并非权臣,根源在他的阿母。
这让刘盈没有反抗的理由。
在刘乐眼里,自己弟弟回乡一趟,就免除沛县和丰县三年赋税,属于不负责任的行为,可在刘盈心里,这可能是他少数感觉自己是当今大汉皇帝的时刻了。
长安是世人眼中的繁盛都城,是大汉土地上最为灿烂的明珠,但在刘盈心中,它是一座囚笼。
只有离开长安,远离关中之时,他才会感觉轻松。
陈洛无奈地看着文书上“皇帝欲临北狩巡狩”,刘盈终究是性格方面存在问题,换在历史上其他的时期,不是吕雉篡夺权柄的话,反倒可能更加糟糕。
想了想,陈洛将这封文书暂且先放在一旁。
刘盈在北地巡狩,来到代国这样接近边境的区域概率不大,更多可能是在赵地进行狩猎。
到时候自己派人去长安问问具体情况,若是对方不会前来,就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地进行准备工作,实在劳民伤财。
翻看到下一封文书,陈洛眯了眯眼。
这份并非官方文书,而是源自于墨家商队。
经过二十余年的恢复发展,墨家弟子的规模不断壮大,甚至比战国时期的巅峰人数更多。
陈洛手里头掌握着一份详尽的墨家弟子名单,每隔六个月,便会进行一次更新,距离上次更新是相距两个月不到,名单中的人数到了六千余人。
墨家弟子主要还是聚集在阳夏,进行农业用具的研发革新,纸张改良还有农作物的良种选培,大概占据了五分之三。
剩下的五分之二里,部分是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