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,嘴巴用口型比着“还剩三杯的量”。
而项庄往往在席间气氛最为热烈的时候登场,来上一轮剑舞,引得满堂彩。
而且当今的朝堂上,功臣派显然不怎么受当今这位皇帝的待见。
他再接着问道:“那他这般威风,为何不留在长安呢?我听说那儿有几千丈的高楼,街道宽得可以摆下集市,房屋都是用珠玉彻成的。”
项羽面带笑意地赞道:“我看庄在这个年岁,除了剑舞多了几分杀伐之气,在技巧上是比不过你的。”
于是他再舒畅抖了抖,对那憨厚青年道:“你刚刚说的陈鲁,乃是阳夏侯次子,阳夏侯名讳陈洛,可谓响当当的大人物。”
曾经亡秦的时候,每次大战胜利后举办宴会,众人洗去身上的血腥味,乐呵呵地比着自己所立下的军功,偷摸着喝上两杯小酒,大口吃着炖得刚好的肘子。
楚地多山岭,猎物都藏在林中,每次自己身边跟着的人多了,总会将那些机灵的家伙惊走,根本不尽兴。
“我与韩将军陪一杯。”坐在对面的项羽同样举起手中的酒杯,并且侧过头去,向虞姬比着口型问,“我这不算一杯吧?”
自己要真没点见识,恐怕真会被面前这个青年唬的一愣一愣的。
反倒是边上的老头儿补充说:“阳夏侯之前可是在长安当过丞相的人,就比那皇帝低上半头,其他人见到他都得哆哆嗦嗦的。”
老头儿和中年长须男子对视一眼,当即哈哈笑了起来。
阳夏侯乃是上上任皇帝手下的臣子,就算说是托孤重臣,那到现在也已经过期。
“没那么夸张,老朽去过一趟长安,它不过也就是座更大更宽的城罢了。”那老头儿摆了摆手。
如果自己不知道他是韩信,是千古兵仙,恐怕从他右手处那一层厚厚的茧子位置进行判断,会将他认成一名年迈的普通文士。
绵长时,是溪水迈下高山。
天道难以容下完美无缺的事物,可如果说近五百年来,谁能将真正完美的兵书创造出来,那自己相信唯韩信有此资格。
“可不是嘛。”边上的长须中年男子搓着手应答,清晨的温度太低,冻得他直哆嗦,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道,“尤其是近些日子巡街的官差,街道上隔个几十步就能见着。”
“韩兄,韩兄。”
“这样的心态倒是不错,敬你一杯,祝韩兄早日写出一卷完美的兵书,好让我开开眼界。”陈洛举杯道。
“算。”
但自己累了,到了知天命的年纪,该享享福了,没必要再去整日勾心斗角。
于是他更加郁闷了。
项显躬身行礼之后,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把刻有精美花纹的长剑。
项羽沉默地将杯子高高举起,最终没舍得全部饮下,只喝了三分之二,留了额度。
“辟谣”结束后,老头儿想起自己尚未回答对方前面的那个问题,忍不住想要展开长篇大论。
一名裹着羊皮袄子的老头儿,咂巴着嘴道:“阳夏侯这返乡的阵仗,可真是不俗,我见这些天里县令进出官府的次数都多了。”
陈洛一愣,接着乐道:“汝父之愿,乃是前来剑舞?”
他整个人清瘦了不少,神色内敛而安静,一言不发地坐着就如同木雕,很难吸引到旁人的注意。
但是面前项显的剑舞,是让他找回了从前的感觉。
“阳夏侯”这个名号,自己曾经听过。
“那确实很大很大。”有了直观的描述,憨厚青年顿时表示赞同。
这个说法那是比一般的野史都要更野,儿子都变成爹的兄弟了。
想了又想,老头儿发现这些理由的立足点都有漏洞,哄哄面前这憨厚青年是没有什么问题,但却骗不过自己。
于是沉吟片刻后,他悠悠叹道:“这人一老了,总是想回家乡,埋在熟悉的土地里。”
听着这些交谈,他不免有些心痒痒,于是好奇打探一句:“二位所说的这个阳夏侯,和那陈鲁是兄弟关系吗?”
不过大汉建立之后,项庄这小子被封为平皋侯,有了包袱,自己想要再看到他的剑舞,那是难之又难,这七八年里的印象里,更是只有两三回,根本不过瘾。
我一年仅有狩猎两三次的时间,每次都能射到两三头鹿,十几只野兔。
有时候我想着尽信书不如无书,写了这么久的兵书,或许并不能给后人提供什么帮助。
这两人后面两三步的位置处,站着个面相憨厚年轻人,脚边摆着一担子鸡蛋。
自己的确对此有几分奇怪,居然还有这样的要求?
不过项羽在旁提醒:“江宁,这是庄的儿子,他去岁病了,不能赶过来,于是让显儿来代替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