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那个限度。
要知道这个户数是相当夸张,陈洛于大汉十五年,在代城进行过一次粗略的人口调查,那个时候代城的人口只有两万一千户。
因此现在阳夏侯这个爵位下受封的户数,与曾经代国的王都的人数持平。
继承阳夏侯的爵位,哪怕是什么都不做,在皇帝不下场针对的时候,能够一直保证延续富贵。
自己手里掌控的墨家,看似不显山漏水,但它带来的财富和影响力甚至超过了阳夏侯的名号。
墨家弟子的人数在去年三月份的时候,已经超过八千,这还是在陈洛表示加入墨家,需要严格把关的情况下达到的数据。
有能力且愿意做实事的人方才能够成为墨家弟子。
正是有了苛刻的选拔标准,因此这八千多人的个人能力,在这个时代是远远高于平均线的。
哪怕按照规定,自己的继任者只能掌握了墨家的四分之一的职权,但这般力量依旧相当恐怖。
就算无心权势,墨家商队每年积累的财富,都足以与比阳夏的赋税相提并论,保证衣食无忧是没有任何问题。
换到其他家族,继承者只怕会因它们把狗脑子都打出来,别说兄弟情谊了,就算是爹妈都不一定会认。
陈洛自忖家风不错,但他知道永远不要用利益去考验人心,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,并且定死,至关重要。
他深吸一口气道:“我和你们阿母商议的结果,是在确保公平公正的基础上,尽量考虑到了你们的特长。
阳夏侯的爵位,我决定是由直儿继承,这些年阳夏的事情都由他来操心负责,相关内容应该已经很熟悉了。
不过等我去世之后,朝廷大概同样会给鲁儿封侯,分走一些户数。
到时候我会在死前主动上书请求,直儿到时候你也不要忘记,至于数量,我觉得五千户左右是比较合理的。
而我还有一则心病,年老了之后越发明显啊。”
说到这里,陈洛悠悠叹了口气,眼神惆怅地仰起头来。
陈直和陈鲁对视一眼,他们异口同声道:“阿父请讲,儿直(鲁)来为您分忧。”
在现在这个节骨点上说的事情,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地提及。
每一处细节都可能影响遗产的分配问题,何况还是阿父自言的“心病”。
陈洛并不掖着藏着自己的事情,直接垂眸言说:“我这心病,乃是我当年被征为戍卒,必须离开阳夏,于是不得以与兄长分离,从此我再未听闻过他的消息。”
“您是说……陈淮大伯?”陈直回忆了一阵,才堪堪有模糊的印象。
在家族祠堂内,保存有专门修订过的家谱,上面记载阿父有着一位名为陈淮的兄长。
只是陈直和陈鲁这些年都没有见过这位大伯,也很少听到阿父提及他的名字。
他们之前都认为这位大伯多半早夭或者在乱世中丧命,没想到阿父现在突然提到这方面的事情,才知道自己之前猜错了。
“没错。”陈洛应下,沉声道,“因此我兄长在秦末乱世中失踪,如果他有后人的话,这些年想必过得颇为辛苦。如果我侄儿或者侄孙寻来,那么我这个富贵的叔父给他留下一点儿东西,尽到几分长辈责任,是应该的,你们觉得呢?”
“嗯……这倒没错。”陈直有些犹豫,但没有反驳。
叔父照顾一下孤苦无依的侄儿,完全合乎人情,在推崇孝道的大汉,这更是值得赞颂的事情。
何况府上的家产八成都是阿父积累下来的,怎么安排,自己听从就好。
边上陈鲁则是提出了疑问:“阿父,您的心意是好的,只是要想将此事落在实处,存在不少困难。
我暂且是想到了两个问题。
首先,我们留多少东西给他?
升米恩,斗米仇,留的东西多了,那骤然富贵的情况,指不定会惹得对方贪婪。
更加重要的一点,那就是我们该如何辨认他的身份呢?
您见着大伯,那肯定可以互相认出来,但见到素未谋面的侄子,就没有那么容易。
何况我和兄长连大伯都没有见过,想要认出大伯的后人,何其之难。”
面对这些问题,陈洛显然早就准备好了答案。
他笑了笑,接着条理清晰地回复道:“我这是为情分,为了却心病,从而做出的决定,只是想给他们一些补偿罢了。
嗯……如果有我兄长的后人找上门来,我是打算留给他两千户的地方,让我兄长的后人足以安度一生。
而在此之前,这两千户的地方赋税,暂且由直儿来代管。
至于如何辨认他们的身份,倒也不难。”
说罢,陈洛从怀中掏出半块做工并略显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