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,需联合郡县而抗逆贼之军……”
刘启让这名使者送来的这卷帛书上,主要就是传达了一个意思,那就是需要陈洛接下来想办法去抗衡制止那些起兵叛乱的诸侯。
笑眯眯地听完这道旨意,接着陈洛站起身道:“这事我知晓了,不过阳夏只是侯国,而想要抗衡诸侯,是存在一定的困难,不知陛下有无将这道旨意送到给其他诸侯,让他们发兵勤王?”
“据我所知,应该是有的。比方代国、齐国还有楚国,都有像我这样的使者前去。”见阳夏侯在听完这道旨意侯,态度依旧良好,使者先松了口气。
将心比心,面对那些声势浩大的叛军,大部分人心里都是想着不要奔着自己来,鲜少有谁会去不要命的主动出击。
陛下让阳夏侯前去对付那些叛乱的诸侯,属实有些强人所难。
听到这个回复,陈洛思索片刻,方才继续说:“好,既然已经将陛下的旨意传达完毕,那您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吧。
直儿,你去吩咐侍从备好酒菜,好好招待天使。
到时候天使你在用完餐后,想要回长安复命,那我就派出一队侍卫护送您,如果您担心路上出现意外,那留在阳夏待上一段时间,也是没有关系的。”
“多谢阳夏侯美意。”使者起身谢道,觉得陈洛属实客气。
对于后面的那个提议,他犹豫了小会,还是决定之后不留在阳夏。
毕竟留在这里的确安全,但自己将旨意送到不代表任务完成,得回到长安复命后,才代表在陛下那儿完成了任务。
接下来的宴会,他与阳夏侯把酒言欢,觉得陈洛真是自己见过最敦厚和蔼的长者,于是回答问话,乃是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
宴会持续将近一个半时辰,醉醺醺的使者被送离阳夏府。
陈洛却只脸色微红,又带着两个儿子进了书房。
三人坐下,陈直率先感慨一句道:“别的先不说,阿父这个酒量我是向来佩服的,您都年过七十了,没想到一杯接着一杯酒下肚,一点事儿都没有。”
“阿兄说得对。”陈鲁深表认可,自己和兄长和阿父都不一样,因为要在制作各种精细零件时保证完美,所以很少喝酒,酒量也就一般般的水准。
见到今日阿父给那使者灌酒的手法,简直惊为天人。
但他还是提醒一句:“阿父您以后还是少喝,要不阿母不仅是要说您,还得把我俩一并骂上一通。”
“好好好,我下次注意。”陈洛面色一僵,接着摆了摆手,故作谦逊说:“说到底年纪还是大了,要知道以前我可是能把羽兄都喝趴下的。”
不过说到底,自己仅仅只是修改了外表,身体素质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。
因此刚才需要从那使者嘴里套些话出来,陈洛就还是自己上了,要不让陈直去的话,他还真不一定吃得消。
陈直点了点头。
至于阿父说的后半段话,他是将信将疑。
要知道岳丈在和自己喝酒的时候,同样是说过“小直你这酒量咋还不如你阿父年轻的时候,我当年可是轻轻松松喝趴你阿父两轮,那可没有任何问题”。
就是正式场合,他俩见面喝酒,却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个话题。
当然,现在不是自己纠结阿父喝岳丈谁酒量更好的时候。
想了想,陈直说道:“阿父,这使者过来传达的旨意,我看是想要借刀杀人啊。
甚至他想借的还不单单是我们阳夏的力,恐怕还是想要楚国也参与进这场乱战里来。”
如果阿父主动表示支持朝堂,那么项羽就选择袖手旁观的可能性就很低了。
虽然项羽目前将楚国的繁琐事宜都交由太子项宣处理,但他在楚地百姓心中的威望是无与伦比的。
一声令下,即可召来十万男儿披甲西渡。
顿了顿,陈直略带犹豫说:“前几日,宣送信过来,说那些叛乱的诸侯王表明绝不会对楚地妄动刀兵。
而且说实话,无论是先帝还是当今天子,长安都屡屡对地方上的诸侯进行削弱,岳丈平日里其实颇有微词的。
这样一来,其实您不主动提议,我觉得楚国愿意出兵参与平乱的概率不大。”
从利益上来看,楚国甚至和那些起兵的诸侯国是相同的。
要知道汉文帝就曾下令将楚国近百里土地,划分到了周边郡县中去,虽然刘启上位后没有对楚国动手,但同为南方的荆国受到了针对,要说楚国没有感受到丝毫威胁和压力,那是根本不可能的。
而且陈直还有露骨的话没有明说。
现在长安坐的皇帝姓刘,起兵的这七个诸侯王都姓刘,说到底是他们刘家内部打了起来。
何况当今皇帝刘启可是打杀了长沙王世子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