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十四。
吴淞口码头。晴。微浪。
张庸紧张的在这里等候。
他在等意大利货轮靠岸。
和他一起的,还有章平和杨丽初。没有任何大佬。
在飞机零件安全卸货之前,大佬们的行动,有可能引起日寇的不良反应。得不偿失。
一切,都要等到货轮安全靠岸再说。
过了马六甲海峡以后,货轮没有遭遇到危险,的确令人欣慰。
“来了!”
“来了!”
海平线上出现了一个黑点。
黑点逐渐增多、扩大。然后变成一艘艘的货轮。最终,五艘意大利货轮越来越近。
张庸抬头看天。
还好,没有日本人的飞机。应该没事。
忽然看到保卢斯从德国货轮上面下来。
咦?
他又凑什么热闹?
懒得理会。
保卢斯自顾自的来到张庸的身边。
“墨索里尼的飞机?”
“是。”
“我们的飞机也不错。”
“但是你们不卖。”
“是阿道夫不卖。不是我们不卖。”
“哦?”
张庸觉得有文章。
阿道夫?如此说来?你们是阿道夫的敌人?
沉默。
决定吊对方胃口。
这个保卢斯就是这样的。你越是套近乎,他越是高傲。
你装作完全不理睬他,他又贴上来。
一个字形容,就是贱。
果然,眼看张庸不说话,保卢斯又开口了,“上次那个药,还有吗?”
“你们又有人快要死了?”张庸直言不讳。
“没有。备用。”
“我也没剩多少了。等你们需要的时候再说吧。”
张庸实话实说。
他的确是没有剩多少。好像就五盒了。
系统生产的药品,数量是完全随机的。有时候多一点,有时候少一点。
五盒,能救几個人的性命。但是不能救更多。
“我们可以合作的。”
“怎么合作?”
“我们愿意将一部分在远东的产业,全部转移到你的名下……”
“嗯?”
张庸立刻提高警惕。
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前后变化如此之大,多半是有阴谋。
之前,这些德国人几乎是一毛不拔的。现在怎么忽然间慷慨了?他们给自己五分的好处,肯定是想要有十分的收获。
“我的朋友,见不得光……”保卢斯斟酌着说道。
“你的朋友到底是什么人?”张庸也没有藏着掖着。直接询问究竟。
“他本来是阿道夫的亲密战友,后来,阿道夫为了获得更高权力,背叛了自己的亲密战友,并且大开杀戒……”
“伱就说他叫什么名字吧?”
“他以前的名字已经不能用了。从现在开始,他叫鲁道夫。”
“鲁道夫?”
“是的。鲁道夫先生。”
“所以,鲁道夫先生是阿道夫先生的敌人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真是有趣极了。”
张庸点点头。
一个叫阿道夫,一个叫鲁道夫,天生打擂台啊!
然而,这个鲁道夫已经没什么用了。那个阿道夫会成为狂人。并掌握一切。直到他彻底失败,自杀身亡。
“我们可以合作的。”保卢斯重复强调。
“合作什么?”张庸改变主意。好像给阿道夫添点堵也没什么不好。
这个家伙,以后会反悔和华夏的军火交易。
明明给了钱的,却将军火扣着。等于是硬生生的吞掉。
太坏了。
这样的家伙,必须暗中给他一点教训。
对了,后来那次爆炸,没有将这个家伙炸死。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?直接将他炸死了?
如果这个不行的话,那暗中给他增加一点麻烦,也是可以的。
“鲁道夫先生也是有些人脉的。”
“你说具体的。”
“我们可以给你弄一些技术员过来。”
“技术员?”
“对。他们有非常丰富的生产经验。也掌握了相当熟练的技术。但是,他们受到了阿道夫的迫害。”
“是吗?”
张庸眼神微微闪亮。
劳伦斯那边,好像只能搞到机床,搞不到人。
如果保卢斯这边,能够搞来一些技术人员,似乎很不错。机械加工,基本原理都是相通的。
关键是,那些技术员,似乎都是被迫害的。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