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吾说,只要武君替吾消灭圣方,天阎魔城愿认他为主,永不侵犯中原如何呢?”
断灭阐提听闻此言,惊讶不已:“兄长,你是想利用武君帮你消灭敌人,再出尔反尔吗?吾劝你打消这种危险的念头。”
“哈哈哈,小弟,你还是不够了解你的兄长啊。”
“哼,当鲜血染遍大地,泥土中会开出美丽的花朵,魔族的后代将在这片土地上重获新生,这不就是身为魔主你的信念吗?”
他化阐提有些悲悯地望着自己的小弟。
一直以来,小弟拒绝接受魔族好战的信念,在小弟眼里,魔与圣谁也不可能将谁赶尽杀绝,保持理性与克制,才能赢得双方的生存空间。
那是因为小弟还年幼,圣魔第一次战争时,小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原本是佛厉之战,却将魔族拖入战火,最后父皇惨死,魔城被封。
从他化阐提匆匆继位的那刻起,战败之耻、弑父之仇、封印之辱,从来不曾远离过他。
战场上的失败,一定要从战场上讨回来。
只有胜利,只有彻底将敌视他们的圣族消灭,才能让魔族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。
然而罗喉突然出现了,妖后、死国、帝如来,种种谋算皆被罗喉搅黄,直到他亲眼目睹闍魇那迦的梦境。
他化阐提恍然大悟,千年之后,因罗喉的出现,天阎魔城多了一条可走的路。
罗喉大婚之日,他精心准备了魔髓灵珠,前往天都参加婚礼,尽管不曾让武君另眼看待,但他依然从王者的眼中,看到了他对海蟾尊的不以为然。
不倾向于圣方,便是良好的开始。
“小弟,你先行休息,吾要再往天都。”
“兄长,武君不喜算计!”
不顾断灭阐提的阻止,他化阐提身如光球,瞬间来到天都。
“武君,若你能替吾消灭龠胜明峦,他化阐提与天阎魔城,永世为你所用!”
然而,他化阐提听的是一句淡淡的答复:“吾又不当苦境的皇帝,要你们魔城何用。”
“武君!”
罗喉却又问他:“魔主,那日你赠送的魔髓灵珠从何而来?”
“象罔之眼毁灭后,从魔城的最深处窜出一股精纯的魔气,吾认出这是来自蜃海冥都的亘故魔源,于是将之练成髓珠。”
“为何你自己没有吸收?”
他化阐提坦然道:“当年厉族暗中作手,设计天阎魔城沉入地层之下的异空间,为了维持魔城生机,吾耗损了一半的魔皇血脉,如今的魔躯无法承受这股亘古魔气。”
罗喉若有所思。
他化阐提急了:“武君,只要报了大仇,魔城愿意偏居一隅!”
“打赢太荒神决却也不难。”
“吾方尚缺一名战士。”
罗喉似是漫不经心提起:“传闻在魋山之外,有一名天生神勇,可操作雷电之力的少年。”
“魋山?隳魔!吾明白了,多谢武君!”
同一时间,无衣师尹离开龠胜明峦,心事重重地踏入了碎云天河。
“初儿,近来可好?”
自慕容情死后,剑之初心中抑郁难解,每日站在瀑布边上出神,像是一块与流水融为一体的人形石头。
“师尹所来何事?”
“唉,初儿,有件事吾不知该不该说。”
“何事?”
“据闻,罗喉新娶的新娘,是杀戮碎岛戢武王之特使玉辞心。”
“什么!”
纵使剑之初心灰意冷,听到这个消息时,也忍不住失声变色。
“抱歉,吾知道你倾心于她。当年,你离开慈光之塔时,吾曾见过那张画像。”
无衣师尹一直到罗喉婚礼之后,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,才终于明白罗喉何以插手四魌界之事,又何以先到达杀戮碎岛。
“你是说,罗喉觊觎玉辞心,才让死国阿修罗攻打慈光之塔?”
“恐怕不止如此,吾在杀戮碎岛曾有一名暗桩,他给吾传讯,说戢武王寝宫中出现了一名女子。什么女子能出现在戢武王寝宫,又能与雅狄王同行?”
剑之初愣愣听着。
见他不解的样子,无衣师尹说出自己的推测:“如果吾所料不差,玉辞心便是戢武王。”
“她是戢武王?哈,她竟然是戢武王。”
剑之初心潮起伏,一股莫名的情愫自深锁的心底升起,一时之间,不知该哭还是该笑。
“初儿,吾来是跟你告别的,为担起昔日登道岸魔化之过,吾受龠胜明峦之命前往魋山,阻止魔军入侵中原。”
“师尹,登道岸魔化并非你之错,龠胜明峦的任务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