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觉禅林位于西武林的暌孤山。
离天都并不算太远,尚有一定的知名度,肖流光一番打听,很快便来到这里,以普通香客的身份拜佛进香。
晨起,料峭春风吹得桃树上的花苞又缩了回去,山头的朝阳苍白而无力。
越是严寒,香客越显虔诚,三三两两在山门外等候。
肖流年手持一卷线香,装出低眉顺眼的样子。
咯吱。
本觉禅林的山门开了,肖流光随着香客走入寺中,只见几位小沙弥正在清扫庭院。
昨夜雨骤风狂,寺中尽是落花。
等到进入大殿,彻愚禅师瞄了一眼肖流光抱着的一捆上好檀香,合十赞道:“施主诚心。”
肖流光叹了口气:“我的兄长失踪,听闻贵寺的香火灵验,所以我发愿要来烧七七四十九天香,请菩萨告之兄长的消息。”
“很好。”
又产下两颗龙元所化的蛋,一颗化为帝龙胤的战马夜风,一颗被女帝放在鬼狱门口等着孵化,没想到小狱龙孵化出来后跑到苦境。
“不愧是正德圣佛,道行果然不凡。”
“肖流光,参加刀决会的八名绝顶刀客之一,与天都关系密切,他来到此处,会是罗喉的授意吗?”
恨吾峰从屋中拿出两坛酒,抛给肖流光一坛,两人就着月色痛饮起来。
此时,一名瘦弱的女子坐在秋千上,焦急地等着归家的人。
罗喉与纵横子离开之后,越骄子复原了棋局,惊心动魄的厮杀中,他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,罗喉自始至终,没有犯下任何错误。
本觉禅林并不大,前后三间佛殿,一排僧人所居的厢房,再就是膳食堂、洗衣房和杂物间,另有一个后园,种植着寺中自用的蔬菜,以及一些寻常的草药。
“什么!”
好在罗喉列出的八名人选,比自己计划的更为完美,否则越骄子必然中止这场旷世之局。
即使如此,恨吾峰也不肯放弃希望,他离开启示国度,带着妻子来到本觉禅林附近住下。
“楚祎,夜已深了,为何还不安睡。”
纵横子、夸幻之父、恨吾峰,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关系的三个人,都与罗喉牵连,越骄子嗅到了其中的风险。
“孤月冷,夜刀寒,最恨无敌,天下吾峰。”
恨吾峰漠无表情的双眼,此刻也露出一丝意外,但很快便恢复了冰冷的神色。
此时,本觉禅林的山门重新关上了,肖流光跃墙而入。
恨吾峰无动于衷:“如不回头,那就现刀。”
“怎会?”
带着他们前往天都,武君应该会收留吧?
肖流光与恨吾峰久别重逢,饮得昏天暗地,却不料暌孤山顶,那名恨吾峰口中的鬼麒主正冷冷看着两人。
枯树林中,一名身披狼皮裘袍,愁眉紧锁的刀者,闪身拦关。
直到一坛酒下肚,恨吾峰方才道中其中缘由:“当年,吾与楚祎一见钟情,她是中原人,吾按中原礼节与她成亲,不料在成亲的那天晚上……”
不久,夸幻之父那边再次出现异变,罗喉强势入局古原争霸。
一个不犯错误的高手,一个拥有绝顶战力的组织,越骄子不得不分出一半的精力,开始关注这名突然冒出来的对手。
恨吾峰收了刀,转身欲要离开,两人的刀法不相上下,再战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。
“大峰,如果还当我是兄弟就一起面对,你知道的,我绝不会放弃你。”
“你同样如此。”
暌孤山的另一端,有片宁静的小湖泊,湖边搭着一间茅屋,茅屋外的大树下,系着一架秋千。
恨吾峰眉宇如常,缓缓握住背上泠夜刀,冷风自林间无端升起,卷得月更白,人更冷。
整个山寺一片漆黑,惟有迎佛殿中依稀发亮,肖流光潜行到殿前,往里一瞧,只见金佛在黑暗中漂浮着点点金光。
肖流光不解:“什么是养刀?”
肖流光身影一闪,这回换了他拦住恨吾峰。
不能死在这里!
肖流光顾不得再探佛像秘密,急急奔出本觉禅林,向狼嚎声传来处追去。
寺中的人员极为简单,住持景岩孚上座,彻愚和彻念两名禅师,再加十多个小沙弥,连武僧也没有。
大峰总不能当了这里的厨子吧。
不如为何,越骄子想起玄默之间的那局棋。
双刀相撞,宛若天崩地裂,周遭树木尽数伏倒,尘浪高飞百丈。
肖流光欲要挣脱,却感觉力不从心,伴随着元功的流逝,他脑中一阵眩晕,意识逐渐模糊起来。
恨吾峰带着肖流光回来,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