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山峰顶,贺绍鸿对上了寻衅而来的长日锟铻。
还未出手,两人强劲的剑气已使得天山山脉崩雪如涛,乱石飞流。
“进招吧。”
“吾之斩崖,将因你之鲜血更淬锋铓,喝!”
惊天第一剑,天山半边裂,一道深长的鸿沟让山脉南北两分,剑气顺势而走,动荡方圆百里。
贺绍鸿首次遇上劲敌,更显傲然之态,随即剑行冥化,如日行月走。
“果然没令吾失望,鸿飞冥冥日月行!”
长日锟铻未见变化,身形疾冲向前,两人瞬间擦身而过,一息之后,只闻砰然一声脆响。
贺绍鸿手中的剑断,一篷血雨自胸前飞溅出来。
“剑啊剑,是你钝了吗?”
“非也,是你的剑太轻了。”
“佩服……如果是他,你就要嫌重了。”
“龙马千里雪花行,风月十步天剑鸣。秋霜切玉号长日,不灭锟铻册宗名。”
长日锟铻没有再多看一眼,背着斩崖下了天山。
听到这里,乐寻远不觉问道:“令徒死于长日锟铻,又是如何算计你的?”
回忆过往,凌绝顶仍感悲伤,接着又苦笑一声。
“哈,鸿儿托天山剑族的一位少年,将他的断剑送至归雷泽,吾当年垂钓之处。”
“他料定你必定为他报仇?”
“然也。吾得到消息,不远千里跋涉,终至峰顶之上,映入眼帘的却是鸿儿自封于冰层,面容栩栩如生,却无半点生命气息。”
“爱徒之死一定令前辈悲痛万分。”
“鸿儿热衷名利,吾数次告诫,他皆是不听,最后的结局亦在意料之中。只是除了鸿儿,吾好友江鸥子也因此事枉送性命,着实令吾惭愧不已。”
那时的凌绝顶,早已在野店面摊与长日锟铻相遇,一见投缘,引为知己,他看出长日锟铻的剑道误入歧途,有心将他导回正路,便开始为他铸剑。
凌绝顶的打铁方式与众不同,他用自己的命元铸剑,每铸成一口剑,命元便损耗几分。
江鸥子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凌绝顶出手了,唯见他埋头铸剑,元功每况愈下。
凌绝顶与长日锟铻注定是一场死决,为了战局公平,为了保护好友,江鸥子选择了提前挑战长日锟铻,让对手先行消耗实力。
炉火熊熊,铁汁四溅。
两名挚友生死相决之时,剑庐内,名锋之作亦至最终关头,每一锤落下,皆饱含着自身的功元。
凌绝顶毫无所惜,一锤一锤,重重击落。
长日锟铻是凌绝顶见过的最纯粹的剑者,剑因他而生,剑因他而战,剑而他而存在。
名锋诞生刹那,天地失色,山河震动。
“获雷之鸣,转阴化阳,无以为名,吾为之号——名神!”
铸成名神,凌绝顶终于发现了两道激烈交锋的剑意,他匆匆赶到现场,映入眼帘的却是江鸥子一剑贯穿长日锟铻。
而江鸥子却在长日锟铻的怆天若失之下,魂体双分。
前恨未了,新的遗憾再次来到,老友舍命为他换来公平对决,让凌绝顶再无转圜余地。
那一日,凌绝顶恢复剑者身分,应战长日锟铻。
萍水相逢论知交,无可奈何剑锋向。
旷野的风吹得长日锟铻的乱发犹如狂狮,吹得凌绝顶的白衫冷似冰雪,当世最强的两名剑者,无上剑威令一切失色。
交手第一剑,长日锟铻势如雄涛。
“与你一战,果真是前所未有的痛快,喝!”
斩崖剑威更上一层楼,第二剑动天地,惊日月,逼得凌绝顶步步后退。
第三剑更是全力施为,就在胜负将出之际,却见凌绝顶双眼一凛,名神闪动,结果竟是斩崖,断!
“那场战斗的结果,乐寻知道了,长日锟铻输,前辈留下名神,让他拔出之后再行约战。”
“名神本为他铸造,留下名神,只是希望他能反思自己因何失败。”
“既然如此,前辈又为何会落入这般境地?”
乐寻远环顾造化心囚,四周铁壁直入云霄,毫无攀爬的可能,难为贺绍鸿找到如此浑然天成的囚人之所。
“接下来便是坎离双铁现世,吾自然不会错过此等天材地宝,前往掌剑峰取铁。未料坎离双铁乃鸿儿特意引吾至此,坎离双铁一炎一寒,彼此互斥,吾瞬间重创,他又让四大剑派剑主在此伏击,将吾击落幽谷。”
故事讲到这里,乐寻远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,不由得对凌绝顶深表同情。
夜色渐渐降临,头顶高峰之上,唯余最后的暮光。
“吾观你年龄不大,与鸿儿或在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