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哐,哐,哐!”
曹操妻子乘坐的牛车窜出直道,穿过田野,一路狂奔。
叛军看曹操妻子逃脱,急忙追赶。
大车颠簸得厉害,卞氏俯下身子,护住曹丕,舞女也蜷缩身体护住自己的小腹。
“二位夫人,没事吧。”
“你只管驾车就行,我们没事!”
“诺!”
……
陈宫的轺车在大队前方,听到后边有一阵骚动,急忙命人打听是怎么回事。
得知是曹操的妻子逃跑后,陈宫赶紧让御者调头,驾轺车追赶。
谋士们看到州牧的轺车调头,也命令御者驾车,紧随其后。
“明公,不用着急,两个孕妇,一个孺子,能跑到哪儿去?”
士族的车队从前军斜插向后,很快便看到,自家兵马拿着火把追赶着一辆狂奔的牛车。
紧接着,大伙儿又看到远处,一支骑兵举着火把快速突进。
一位谋士抓住轺车上的旗杆,攀上护栏,远远观望,见这支骑兵穿着土黄色的军装,打着土黄色大旗,顿时放松了一些。
“曹操的妻子跑不了了,咱们的兵马在前边拦截呢,这次明公不要手软了,明日攻城,把那两个妇人和一个孺子杀了祭旗。”
汉朝崇信五德之说,炎汉属火德,火生土,寓意代汉者为土德。
土德的代表色是黄色,因此叛军多选择黄色作为军装和旗帜的基色。
而汉军,穿着显眼的赤红军装,即便夜晚视线不清,也能看出差别来。
“不对,这是骑兵,听声音有千人,我们哪里有千人的骑兵部队!”
陈宫一阵惊呼。
陈宫起兵后,得到了二袁的支持,军械、粮草、私兵都不缺,唯独缺战马。
原因很简单,袁术的领地缺战马,多次向袁绍索要。
而袁绍怕袁术坐大,一直以自己战马不足为由,拒不给予。
袁绍坐拥天下第一大州冀州,紧邻战马出产地幽州和并州,不可能缺战马。
但袁绍和袁术毕竟是兄弟,总要找个理由应付。
既然说了自己这边没有马,袁绍自然也不可能支援陈宫战马。
袁术本就缺战马,也不会支援陈宫。
陈宫这边,仅有的战马要负责驾车、传信、探查,并没有组建骑兵部队。
而陈宫身边的谋士,大多是混日子的,不知道陈宫的具体兵力配置。
陈宫这边轺车有十几架,谋士们也都富裕,不缺灯火,一时间成了旷野上最明亮的存在。
陈宫眼睁睁看着远处的骑兵部队正对着自己这边冲锋而来。
不出意外的话,兖州的头部士族,要被一锅烩了。
很快,陈宫便做出了决定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
陈宫决定先去延津,再召回部曲到延津集结,如果战事不利,可以先撤往河北袁绍的领地,再作打算。
“诸位,这队骑兵怕是曹贼假扮的。”
“啥?”
这些谋士,顿时一惊。
“明公,这怎么可能,你不是设置了三道伏击吗?”
没有回话。
谋士回身一看,陈宫的轺车上已经没人了。
再看远处,陈宫穿着宽袍大袖,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匹战马,骑着往北边去了。
“明公,为何舍弃我等?”
谋士们一阵捶胸顿足,却听马蹄声渐渐靠近。
虎豹骑如疾风骤雨一般,转瞬而至。
骑兵亮出长刀,一阵掠杀,这些谋士的卫队瞬间被清扫一空。
骑兵围住轺车队伍,阵中闪出来一人,土黄色的军装绽开了一角,里面是绛红色的汉军衣甲。
那人双目微晗,睥睨着众谋士:“吾乃司空,兖州牧,奋武将军,曹孟德,你们的主公呢?”
谋士们下了轺车,跪了一地,磕头如捣蒜。
“明公,我等是兖州士人,明公是兖州州牧,我们的主公不就是您吗?”
曹操嘴角微扬,冷哼一声:“你们随陈宫谋反时,怎么不记得某是你们的主公啊。”
“明公,请饶恕我等,我等将率领兖州百姓,倾心归附。”
“笑话,没有你们,兖州百姓就不会归附我曹孟德了吗?”
曹操给许褚使了一个眼神,许褚一挥剑,一个谋士脖颈被挑开,仰面倒地。
“曹贼,你如此对待士人,不怕天下人侧目吗?”
“你以为靠着杀戮,就能使我们士人臣服吗?你这是做梦!”
谋士们看求饶没用,纷纷跪立起身子怒骂,一股大义凛然之气。
“仲康,继续!”
许褚嘿嘿一笑,手起剑落,又带走了两人。
“曹贼,我等在兖州德高望重,你擅自杀害,就不怕兖州传扬你的恶名吗?”
曹操盯着谋士们,朗声一笑,问周围的虎豹骑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