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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书房的地龙坏了?”温凝惊讶地瞪大眼,不可思议地看着正慢条斯理给自己系襟扣的裴宥。
昨晚她与段如霜小酌了几杯,自然早早睡了,且睡得有些沉。
不想一觉醒来,竟然又与裴宥同床共枕,还盖着同一张被衾。
她险些一脚将他踹下去。
“这寒冬腊月,书房没有地龙,不宜住人。”裴宥扣完脖子上的襟扣,转而扣袖口的。
温凝还是不敢置信。
这京城的地龙,但凡有些脸面的人家中都有,都是在建房之初便修好。温府的地龙用了那么多年,都没说哪一年突然坏了。
国公府外头都雕栏玉树的,屋子里的地龙还能说坏就坏了?
“国公府在开国之初便已修建。”裴宥似乎知道她心中疑惑,一脸平静道,“许是年久失修。”
这倒也有可能。
国公府算百年老宅了,外表可以修葺改善,地底下的东西,却不那么容易修缮。
温凝惊坐在床上,还未来得及起床,将被子往身上拢了拢:“那其他厢房呢?”
这清辉堂还控制了好多间厢房呢,他不住书房,可以去其他房间啊。
“昨夜让顾飞试过了。”裴宥扣着自己的腰带,眉眼浅淡,面不改色,“多年未用,都坏了。”
温凝心口一滞。
裴宥抬眸看过来:“好巧不巧,就你这间主屋的尚且能用。”
温凝:“……”
“那你可以……”住其他院子啊。
话到一半,温凝就收了声。
裴宥这许久来都在营造一个“宠妻”人设,否则关键时刻,如何拿她来挡刀。清辉堂都是自己人还无所谓,要他去住别的院子,他定是不会同意的。
“那你可以点暖炉?”温凝转而道。
住这里算什么事?而且看这屋子里多出来的书,他是将书房都搬过来,打算在这里长住了?
“暖炉有异味,且用在书卷众多的房中,不太安全。”裴宥系好腰带,带上拇指上的玉扳指,再次抬眸看过来,“若觉得不方便,你去住书房?”
温凝:“……”
那可不行,她最怕冷了,大冬天去住没有地龙的房间,那不是自己找罪受?
更何况,如今这卧室可不是她从前讨厌的样子,各处都是她花心思重新布置改造了的,就说这床上的被褥,都是她精心挑选,还特地熏过的,香香软软又绵绵。
她在这里待得舒服着呢。
温凝轻哼一声:“那我们分被睡总可以罢?”
同个被子,与他太近了,虽然知道他对她并无想法,可他毕竟是個男人……她还知道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,总觉不太安全。
裴宥戴好扳指,轻轻摩挲了一圈,闻言扬眉:“我并不想再喝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汤。”
温凝面上一热,马上明白他指的什么。
正好此时菱兰端着水进来,一脸的欢欣雀跃,瞥见温凝红着脸的样子,也跟着红了脸。
温凝:“……”
裴宥没再说什么,漱口,洗脸,净手,再普通不过的动作,到了他身上,总是清雅好看。
温凝蹙眉盯了他半晌,总觉得他又在打什么小九九,可他面上一片平静,眸子里也寂淡得很,全然瞧不出任何端倪来。
她也实在想不出,除了地龙坏了,他有什么理由清净日子不过,非来跟她凑一屋。
罢了,年节当前,最迟过了十五,总会有人来修整那地龙。
温凝拉上被衾,重新躺回床上。
裴宥却在临出内间前折身回头:“温凝,你莫要忘了,今夜宫中有宴。”
温凝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。
糟糕,她还真忘了,忘得一干二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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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新年前,宫中都会有夜宴。
按温凝从前的身份,每年也就这个时候有机会进宫,坐在远远的地方,仰着脖子瞻仰一眼天颜。
所以每年温凝都不太放在心上,无非就是穿得华贵一些,去皇宫里用个膳。
今年由江南回来的日子实在有些晚,不止是裴宥,她这边都许多事情待处理,昨日与段如霜聊过之后更是满脑子要去找何鸾聊一聊,要去酒坊看一看。
以至于将宫中新年夜宴这回事完全抛之脑后了。
经裴宥一提醒,温凝连忙起床。
从前她也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官家女,放在夜宴现场无人关注无人问津,可今年不同。
她占了裴宥世子夫人的名头,今年又算是与裴宥成亲后第一次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,想必会引不少人侧目。
虽说她已经不必再为了银子刻意讨好裴宥,可基本的契约精神她还是有的。
这么重要的场合,她不会叫裴宥,叫国公府丢脸。
温凝起床便收拾自己的衣物和首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