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坐下,揽住她的腰:“陛下赏的。”
温凝再看那印章,居然真的……是御印啊!
“陛下说那小药商如此大义,还被冤枉在梧西关了大半个月,虽不愿透露姓名,亦不能亏待了她。”裴宥将那纸银票拿过来,抖落得更整齐,“这银票便赏给她,日后无论何时,可向朝廷支十万两白银。”
温凝深吸一口气:“真的?”
“大胤的御印在此,还能做得了假?”
温凝再次深吸一口气:“那你就这样将它塞到袖子里拿回来了?!”
“怎么?”
“你都把它弄得有折痕了!”温凝从他膝头跳下来,“这样的宝贝,合该裱起来供起来传家的啊你这个败家子!”
裴宥:“……”
温凝开心极了,八千两,换了十万两,还是御赐的十万两,全天下的商人就她有这一份!
蹭蹭跑到书桌边,拿了一本最厚的典籍,小心翼翼地将银票放进去压好。
“今日还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吗?”
裴宥已经拿起她倒的那杯茶,闻言扬眉,歪着身子品了一口茶:“如果终于将夫人盼回家也算的话。”
温凝面上微热,过去抢下他的茶盏,将人往浴房推:“快沐浴去吧你!”
到底回来得早了些,裴宥洗漱完才戌时三刻。
这些日子两人早已形成默契,裴宥睡前有看书的习惯,每每洗漱完往那儿一躺,就拍拍身前的空位。温凝从善如流地靠在他怀里,或与他一道看看书,或两人说说话。
温凝喜欢这样的日子,也享受这样的时光。
她从未想过她与裴宥能如此平和地相处。
“我还能和从前一样出门吗?”回了国公府,两人也和在温府时一样,温凝窝在裴宥身前,仰着脸问,“能去药坊吗?”
裴宥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书:“为何不能?”
“那酒坊呢?”
“一样。”
“近来京中应该没什么事?”
“大抵会太平一段时日。”
“那我明日出门看戏去!”
温凝从人怀里滑出去,自己卷了被衾。
今日搬进搬出,又是整理行装又是摘桂花的,到底比平日累一些。
“有点困,我先睡了。”她懒洋洋地说了这么一句,便翻了个身准备睡觉。
裴宥身前空了一片,书还照旧拿着,却是侧目看蜷去床帏里的姑娘。
半晌,他将书放下,倾身过去。
“温凝,再说说话?”
这么一会儿功夫,温凝已经有些迷糊了:“说什么?”
裴宥摸她的耳垂:“说一说,那夜在梧西街头与我说的话?”
温凝迟钝地想了想,脑袋缩到被子里躲过他的手:“不要。说过只讲一次的……”
“只一句,最后一句。”
“不要。”
裴宥倒也不继续,将被衾往下拉,摸了摸她头顶的发,转身熄灭灯烛,搂着她与她一并睡了。
-
日子又过得悠长起来。
京中没了瑞王,至少对温凝来说,安稳了许多。再也不用担心他是不是在琢磨什么办法对付裴宥,对付温府了。
但她也没怎么出门。
马上要入冬了,她想给裴宥做一身暖和的冬衣。奈何她刺绣功夫尚可,这做衣裳……实在不太有经验。于是自个儿在房间里摸摸索索,一日一日的,快得很。
不过她还是寻空去了趟药坊,不是为生意,是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来了的月信,它赖着不走了。
原本温凝还庆幸,正好可以心安理得地不与裴宥发生点什么。
但日子拖得实在有些长,而且……
裴宥其实老实得很。
也不知是不是那次她太过僵硬,他那么个敏锐的人,又叫他察觉到她的情绪了。
温凝让何鸾拿了脉,何鸾说无碍,只是她前些日子太过劳顿,又情绪起伏过大导致的。
但是这么一拿脉,倒是让温凝想起另外一件事。
药坊里正好没有旁的人,温凝也就红着脸低声问道:“嫂嫂,你看我的身子……有没有什么问题?”
何鸾已经在提笔开方了,头都未抬地说道:“并无。刚刚与你说了,休息一阵,吃几方药便好了。”
“不是,是……”温凝声音更轻,“有碍子嗣那方面的问题。”
何鸾看诊时面色又沉又冷,抬起头将温凝面上打量了一遍,重新给她拿了一次脉。
“并无。”她回答得很肯定。
温凝疑惑地偏了偏脑袋。
奇怪,她明明上辈子和裴宥那么久都不曾有过孩子,除了第一次她让菱兰给她熬了避子汤,之后裴宥都不许她用了。
但何鸾的医术,她是信得过的。
这夜睡前,温凝还是与裴宥聊了一下这个问题。
“裴宥,你以后会纳妾吗?”她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