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她就爱穿绿色。
太子殿下中意这一款的女子么?
那她也可以的!
正好那阵子东宫传出消息,太子妃身体有恙,连太子的册封仪式都未出席。
可惜太子入东宫没多久,便去了蓟州。
之后又是楚地、益州……大半年的光景,几乎没在京城待几日。
好不容易等人回来,太子妃病愈了。二人深居简出,她根本没机会见到正主。
这一等,又是半年。
半月前的蹴鞠比赛,本以为是一次绝佳的机会。
她为了身形与温凝更加相似一些,饿了一整个月,清减了好多。
结果人是进了东宫,却只能远远地看太子殿下一眼,连片衣角都没挨着。
这可怎么行?!
她已经品出他的喜好,只要给她一次机会,让太子殿下看到她。
东宫迟早要有其他女人,她父亲又是太子的肱骨之臣,太子殿下没理由不纳她!
怀着这样的心思,赵惜芷一打听到东宫有人在慈恩寺打点,很轻易地猜到他们会在初十这日来上香。
这日官员休沐,太子殿下亦清闲。
她毫不犹豫就收拾一番,来了慈恩寺候着。
她有预感,这次又和上次一样。
一步之遥罢了。
只要她跨出这一步,便能偿了这几年的遗憾,成了心中夙愿。
她昨夜便来了慈恩寺,今日起了個大早,四处闲晃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于给她撞见了!
虽不是太子本人,可见着了太子妃,见到太子不是必然的么?
赵惜芷早就打好了主意。
就算心中再不服,如今的温凝,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她瞧不起的四品闲官的女儿。
出身再不好,人家也是正妃。
她想进府,自然得与她打好关系。
因此她一口一个“姐姐”,叫得无怨无悔。
任是她身边的婢女如何给她脸色看,她也无所谓。
踩高捧低,人之常情。
今日若是她在那太子妃之位,她身边的婢女只会做得更过分。
她绝不会因着一时意气,白白浪费这一年多才等来的机会的。
温凝真的挺佩服赵惜芷的。
上辈子缠了裴宥好几年,一直到庆宣元年,即便她爹功绩累累,也被裴宥毫不犹豫地调离京城。
这辈子居然和上辈子一模一样。
不,比上辈子更甚。
上辈子裴宥一直未娶妻,她至少有个盼头。
这辈子裴宥娶妻都三年了,她还等着呢?
只是她这路……
温凝瞥一眼她那与自己像极了的一身装扮。
走得有点歪。
她愿意跟着,温凝也无所谓,那就跟着呗!
倒是裴宥,不知与慧善大师讨论如何高深的问题去了,早上就去的禅房,一直到傍晚时分,还未见人出来。
早知她就听他的,让徒白带她去酒坊玩一玩了。
温凝百无聊赖地坐在凉亭里,茶水吧,太医说过要少喝,她一口都没沾。
原本想凑热闹,去前方那小河放祈愿灯,菱兰说什么都不让。
人多手杂,河边也的确有些危险。
温凝便只能托着腮看那边人头攒动,灯烛流淌在河里,像是一条移动的光带。
还怪好看的。
一直到了夜幕笼罩,河边放灯的人群都要散了,菱兰提议要不去外头的马车里等。
温凝想了想:“再等等吧。”
都这个时辰了,再怎么都该出来了。
话音刚落,就见灯影摇曳中,一个熟悉的身影稳步而来。
又又!
若不是在外面,温凝又要开心地扑上去了。
裴宥浑身清隽,山间的灯烛映照下,面色微暖,眼底亦如河中的花灯一般,流动着熹微的光。
“你怎去了这么久?”
温凝抬脚便要过去,菱兰不住地在后头提醒她慢一些,她才缓住了步子。
却也无需她走得多快,裴宥三两步已到了她身前。
“去放灯?”他过来便牵住她的手。
温凝双眼一亮,见他负在背后的那只手上拎着一盏莲花灯。
“走走走!”
裴宥开口,菱兰总不会再拦了。
河道并不宽,说是“溪”或许更为确切,是慈恩寺特地凿来供香客放生、祈愿用的。
每每这种人多的日子,都会有人特意逗留到夜晚,放灯祈愿。
今日也不知具体到了什么时辰,河岸边已经没多少人了,先前放下的灯,也早已顺着水流漂向山下。
温凝敏锐地嗅到裴宥身上有淡淡的佛门熏香味儿,但她刚刚那么一问,他未答,她便也没再追问。
只火折子亮起来时,她瞅见他的脸。
眸光清亮,面色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