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栎妗一愣,看看襁褓,又看看太后,眼中划过一抹了然。
原来,太后竟然还打着这个主意。
一旦淑妃的孩子被立为太子,她这个毫无子嗣的皇后便成了空壳,被废也是早晚的事了。
太后为了对付自己,果然是处心积虑。
她忍不住看向身边的俊挺身影,想知道,他会不会同意。
如果他同意……
苏栎妗下意识捏紧了手指。
萧昇荇几乎想也不想便拒绝,目光扫向襁褓时,黑眸中闪过一丝冷光,道:“太子乃未来储君,必须是朕的皇后的嫡子才能称为太子,不是谁都可以当的。”
连番被拒,太后生气大吼:“皇上你非要这样气哀家吗?哀家还不是为了你好,这个皇后究竟哪里好,让你这般维护偏袒?”
苏栎妗也没有想到,萧昇荇竟然拒绝得这么彻底。
蓦地,心里有种难言的感觉萦绕,让她的心跳乱了几拍。
“朕心意已决,太后莫要再提。”萧昇荇丝毫没有被影响,声音沉冷平静。
眼见太后无法达成目的,估计又要又在那里数落自己,苏栎妗顿觉无趣,行了个礼便找个理由离开了。
萧昇荇跟上她,在她身侧道:“皇后,朝堂上的确需要培养未来储君,皇后可愿朝堂稳固?”
苏栎妗惊讶地回头,她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萧昇荇这是在暗示她生太子吗?
想到方才那襁褓中的婴儿,她神情淡了下来:“皇上后宫里多的是人可以生孩子,就不必臣妾费心了。”
说完,脚步加快,直接走了。
蒙古使臣来议和有一段时日了,多尔衮到了该回草原的时候。
此次,苏墨渊负责送使臣,同时去边境值守。
临别之时,苏墨渊颇有些不舍地抚了抚苏栎妗的头发,道:“为兄今日一走,怕是又要很久才能回来了。”
苏栎妗鼻子发酸,她和兄长重逢的时间实在太过短暂,没想到,转眼又要分别了。
“哥,你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,遇到危险不要硬拼,一定先保住性命。”
她实在放心不下,每次想到苏墨渊上一世的惨死,她都会浑身发抖。
苏墨渊笑了笑,拿出一个玉饰项链道:“为兄知道了,这个送给妹妹,希望妹妹在宫中一切平安。”
拿着项链,苏栎妗眼角发红,一把扑进他怀里,呜咽道:“哥,能不能不走?”
她实在是害怕前世的事重演,太害怕了。
但苏墨渊怎么可能滞留在此?
“妹妹保重。”
叹了口气,苏墨渊上马,最终还是随着队伍离开了。
春闱在即,萧昇荇近来忙于此事。
苏栎妗也没有怎么去打扰他,只是听说,赵恒奉命担任起了武试考官。
她悄然来到宫外,见到一身书生打扮的澹台淳,问道:“今日叫本宫出来可是有何要事?”
澹台淳行礼道:“事关春闱,不得不请娘娘来此。”
苏栎妗神情一紧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有很多人在贩卖考题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苏栎妗大惊,片刻,抿紧唇角道:“你想办法打压一下,不能让这种事愈演愈烈。”
春闱考题被贩卖,意味着,有人已经将考题泄露出去,正进行大范围的售卖。
春闱是帝王选拔官员的一条重要路径,当朝官员几乎都是以此方式选拔为官。
一旦春闱考题被贩卖,选拔出的官员少不了是靠投机取巧的方式高中,他们不仅没有什么真才实学,甚至品行也十分低劣,这样的人做官,于国于民都是祸害。
澹台淳会特意告知考题被贩卖一事,必然已经掌握了不少情况,才会将她叫出来。
此事耽搁不得,耽搁一刻,可能造成的后果都不堪设想,想到这里,苏栎妗马不停蹄回到宫里。
换上拾柒装束,她径直去找萧昇荇。
春闱是萧昇荇近期最重视的事,势必要告知于他。
“拾柒?你怎么来了?”
萧昇荇抬头,手头上还在批阅奏折,拿着的毛笔微顿。
苏栎妗走上前,一眼便见奏折上都是些关于春闱的举措的批注,可见萧昇荇对春闱的重视。
“皇上,你可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?”她抬眸,神情严肃。
见她这幅神情,萧昇荇放下毛笔,道:“拾柒可是听说了什么?”
看着苏栎妗这个表情,他黑眸微凝,看来不是小事。
“倒是听说了一件惊人之事。”苏栎妗点点头:“事关春闱,不知皇上可感兴趣?”
“春闱”两个字一出口,萧昇荇的黑眸顿时一深。
这下,他的神情也肃然几分,抬手道:“拾柒但说无妨。”
苏栎妗神情微凛:“外面有很多人正在贩卖春闱试题!”
“此事可当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