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来人是江肃,苏栎妗显然松了一口气。
她缓缓吐出气,刚刚提起的一颗心终于落地。
不是萧昭临去而复返就好。
看着江肃,她心中一阵激荡,来之前听澹台子旬说审理澹台淳的人是江肃,她心里就有了几分底。
澹台淳看了一眼她的脸色,没有开口。
江肃有些莫名地看着面前的狱卒,他总觉得,这狱卒看自己的眼神不太一般,并不是像外面那些人那般恭敬中带着小心。
那神情,甚至带着一点熟络?
他正奇怪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,却见狱卒上前,对着他比画了几下。
苏栎妗比画的意思,是让他照顾一下澹台淳。
既然澹台淳打定主意留在这里,未免他受到伤害,她有必要让这位如今的主审官来照顾一二,也好放心。
但显然,以她狱卒的打扮做出这些手势表达,有些过分古怪。
江肃看着她,微微一愣:“你是哑巴?”
他皱眉,监狱狱卒是哑巴吗?
见他如此,苏栎妗只得走到桌边。
在桌子上拿纸笔写字,那字迹十分清秀,但在落笔末尾带着几分锋芒,似乎不像是一个狱卒能写出来的字。
江肃身为今科状元,更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,对此时情景更是感到奇怪。
这个哑巴竟然在写字?
而且似乎是想写给他的。
苏栎妗将纸递到了他的面前。
澹台淳看着两人交流,也没有插话,他没跟江肃打过交道,但显然,苏栎妗跟此人很熟。
江肃看完上面让他照顾澹台淳的意思,眉头一紧,质问道:“你是谁?”
澹台淳罪名不明确,但的的确确是收押进来的犯人,这狱卒为何让他照顾一个犯人?
难道,他想收买官员串通一气?
想到这种可能,身为主审官的江肃更是严肃地瞪着面前人,只要他敢表露这个意思,定然将他拿下。
苏栎妗见他一脸严肃,心知一点点写太耗费时间,索性给澹台淳使了一个眼色。
接收到她的意思,澹台淳这才道:“江大人,你别急,在下可以告诉你,她的身份。”
在江肃的目光中,他道:“她是当今皇后。”
皇后?
江肃瞪大眸子,随即又摇头:“不可能,他怎么可能是皇后?”
这人分明是狱卒打扮,脸也不是女人的脸,怎么可能?!
苏栎妗眨眼,手指挥舞:我真的是皇后。
江肃侧身,怒斥道:“你们二人莫不是想诓骗本官?”
这事情要是不弄清楚,江肃显然是不会轻易相信了。
没有办法,苏栎妗继续写道:江兄,你还记得姜斌吗?
在他震惊的眸子里,她勾唇,简短写了姜斌的事,又写了姜斌就是皇后的事。
最后,她再次肯定,自己就是姜斌,也是皇后,让他相信自己。
看完这些,江肃的神情不可谓不震惊,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得知苏栎妗戴了人皮面具,这才明白为何此人和皇后不一样。
“娘娘真的没死吗?”他声音发涩。
苏栎妗点头,笑了笑。
那双眸子,与先前见过的皇后一模一样,此刻,江肃便确定,面前吃不出话的人,真的是皇后。
他倏然跪下:“臣江肃拜见皇后娘娘。”
连忙将人扶起,苏栎妗摇头,让他不必多礼。
江肃心中翻滚种种情绪,怎么都没想到皇后还活着,看着苏栎妗的眼睛仍然带着几分不可置信。
人人都说冷宫里那场大火烧死了皇后,他当初得知这个消息,心中不可谓不痛心。
皇后对他有知遇之恩,这份恩情他还来得及报答。
再次将写着让江肃照顾澹台淳的纸放到他面前,苏栎妗看着他。
此刻,明白过来一切的江肃,神情凛然正气:“娘娘的事,臣一定好好办,一定会保护好澹台淳。”
此事解决,苏栎妗也算落了心底的一块石头。
她将纸笔递给澹台淳,让他写一封信给澹台子旬,自己也好交差。
说好了会救出他弟弟,如今他不出去,她也要有个好理由跟丞相大人解释。
“好吧,兄长看到信了,应当也没有什么异议。”
想到兄长,澹台淳提笔写完信。
收好信,苏栎妗看了眼两人,这就离开监牢。
只不过在她转身之际,却留意到,澹台淳无声对她做出的口型。
弘恩阁。
澹台淳告诉她弘恩阁。
出了监牢,苏栎妗抿紧了唇,眸中多了几分深意。
回到丞相府,她将信交给了澹台子旬。
“唉,臣这弟弟一向有自己的主意,的确拿他没办法。”
他轻叹,心中也想到,也许澹台淳不愿越狱,其中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