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孙横想得头疼,沈卿只能微微一笑道:“虽然我这么说了,但查案这种事急也没用。孙大人难得来丞相府一趟,不若留下来用个晚膳罢?”
孙横一愣,顿时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。
留下来跟俞相和小沈大人一起用晚膳?!
还是……还是吃俞相和小沈大人亲手做的料理?!
这……这……他不会是在做梦吧?这样的好事会轮到他身上么!
然而,当他扫到俞相的表情,顿时宛如一盆冷水兜头从他脑袋上浇下。
俞相那冰冷的眼神和紧皱的眉头无不在传递一个意思——他不欢迎他留下来打扰他们一家人的晚膳时间!
孙横:“……”
最后,也只能含泪拒绝,“谢夫人邀请,但在下的夫人已是在家里做好了饭食,在下答应了她今晚会回去用晚膳的。”
沈卿微微挑眉,也没勉强,唤一旁的朱圆用油布纸包几块炸好的鸡肉给孙横,笑着道:“我记得孙大人也有孩子了罢?这香酥炸鸡我家孩子特别爱吃,孙大人带点回去给你家孩子也尝尝鲜。”
孙横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,恨不得向沈卿行跪拜大礼以表心中的激动,“谢夫人!”
这是炸鸡吗?这分明是小沈大人对他的关爱啊!
他家那个逆子哪里配吃俞相和小沈大人亲手做的东西!他要供起来!供一辈子……不!一万年!
送走孙横后,沈卿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,“人家不过留下来吃个晚膳,你摆出一张臭脸做什么?”
也多亏有江成熠在,才能稳住朝堂上那些支持俞九清的人的心。
否则,按照俞某人的处事风格,人家早就快快乐乐地投向敌人的怀抱了。
俞九清不认,“有吗?”
沈卿默默地望了望天,懒得跟他计较,走回去继续炸鸡,道:“不过,按照孙横所说,那个案子确实要尽快找出凶手了,否则还真的会影响到三天后销毁阿片的正事,也不知道这个案子的转折点什么时候才能到。”
沈卿没想到的是,她才感慨完这一句话,第二天,这个案子的转折点就到了!
京城府衙中又有一个捕快,在外出搜查阿片的时候,被人用小刀从背后刺入心脏,死了!
死者正是昨天才洗清了身上嫌疑的安禾!
而更让人震惊的是,凶手竟然被当场逮捕了!
沈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正在家里等子涵放学,她猛地站了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麟一,“此事当真?!”
麟一道:“是!属下方才已是派人去证实过了,府衙确实抓了个人回去关进了大牢!
据说那名唤安禾的捕快今天下午例行上街搜查阿片的时候,一个小女娃突然找上他,说前方某条巷子里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,这件事有路上的百姓为证。
安禾按照小女娃说的进了巷子里查看情况,就这样被人在巷子里杀了,那条巷子就在凤行街上,不算是特别偏僻的巷子,安禾被杀后,刚好有人走进了巷子里,就见到了躺在地上的安禾,和一脸惶恐地坐在一旁的凶手。”
沈卿眉头紧皱,沉声道:“凶手是谁?”
“是……”
麟一话音未落,不远处就突然传来钱钊生有些慌张的声音,“小郎君!小郎君!你等等小人啊!”
“等什么?这件事可等不了!吴十郎怎么可能是凶手!这件事绝对有猫腻!”
俞子涵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,“要不是陈川和周回拦着,我早就直接去府衙亲自问问吴十郎为什么认罪了!”
钱钊生无比苦逼的声音响起,“可是,小郎君到底只是个孩子,就算去了府衙也做不了什么啊……”
就在这时候,俞子涵和钱钊生两人走进了青竹院,见到沈卿,俞子涵立刻大步向前朝沈卿行了个礼,紧绷着一张小脸道:“母亲,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帮我。”
沈卿挥手让麟一先退下,看着俞子涵道:“你方才说吴十郎不可能是凶手,这是怎么回事?”
不会那么凑巧,子涵跟他们方才说的是用一件事罢?
然而事实证明,就是这么凑巧。
俞子涵立刻难掩焦急地道:“母亲,所有人都说吴十郎杀了府衙的捕快,还说府衙先前那些人都是他杀的!
但这是不可能的!我和吴十郎虽然不是特别要好的朋友,但我与吴十郎同窗过几年,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!他心地最是善良不过,别说杀人了,他便是见到地上有一排蚂蚁都不忍心踩上去!”
沈卿的脸色微不可察地沉了沉,但还是神色平静地道:“你先别急,跟我细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还有,这吴十郎到底是谁。”
许是被自家母亲的平静感染了,俞子涵抿了抿唇,语气比方才冷静了一些,“吴十郎是武安侯府的十郎君,也是我这回转班前的同窗。他学习虽然不算特别好,但为人一直很刻苦,人也很好。
我……我先前时常逃学的时候,他总是会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