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两个月谢云姝怀孕初期,状况百出,身体极度不舒服,整日里没个清闲,惨兮兮的不得了。对着太子爷都不知红着眼眶落了多少次泪。
太子爷心疼不已又提心吊胆,偏偏别的事情他着急尚且能帮得上忙,唯独此事,他再如何着急也只能在一旁干看着,半点儿法子也没有。
谢云姝就这样一天一天煎熬似的过着,就在前几日,忽然有一日,午睡起来,看着外边落了一地的光影斑驳,风轻轻吹过,树叶梭梭作响,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清新的味道传来,她心中一动,心有所悟,顿时便觉清爽许多。
那日之后那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奇迹般的便消失了,用膳也有了胃口,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。
太子爷见状大喜,又给东宫上下放了一次赏。
可五月中旬的时候,朝堂中却发生了一件对太子爷极其不利的事情。
河南开封一带发生了极其严重的水患洪灾,数县受灾,牵连人数多达上百万。皇上十分忧心,立刻派了林御史为钦差大臣,前往开封一带赈灾、舒缓洪灾。
不想,此时又查出来修理黄河堤坝贪污一事,皇上震怒一通彻查之后,十几名大小官员被牵连入狱,至于其他卷入的小吏更是数不胜数。
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,太子爷大舅母的娘家兄长,竟也被牵扯在内。
再一查,这位邢大人是走了太子爷的路子进的户部,刚好调度修理黄河堤坝的银钱有一部分是从他的手里审批而过,这位邢大人贪心一起,十五万两银子竟截了一半......
此事一出,满朝哗然。
好些翰林、御史等清流文臣更是失望不已。
太子爷在他们这些人心中,是清白而圣洁、品行上毫无瑕疵的,越是这样的人,越是在沾染一点点污点的时候便很容易让人失望、让人无法接受。
有些事情,旁人可以做,即便做错了也没什么,改了还能得一句“知错就改,善莫大焉”。
可是太子爷不行。
太子爷心下怒极,他唯一庆幸的是,这卷入其中的是大舅母的娘家兄弟、而不是两位舅舅,否则就更说不清楚了。
太子爷早就看透了这些文人清流的心理,这些人对他又是痛心疾首、又是口诛笔伐,他根本不买账,朝堂之上恭敬请罪,那是因为邢大人到底是他拐了弯的亲戚,此事他责无旁贷,另一方面他又请求父皇彻查还他清白,此事邢大人究竟是如何走的他的门路,他并不知情,若是知情断然不允许。
若是他所猜测不错,此事定有猫腻,一定是那位邢大人欺上瞒下,通过什么不正当的法子扯虎皮做大旗打着他的名号做了什么。
有御史痛心疾首当场驳斥,“太子爷为何一错再错!如今出了事您便满口否认,毫无担当!此事您说不知道?可若不是因为您,那位邢大人根本不可能走马上任,您不知道这怎么可能!”
太子爷冷笑:“各位大人难道没有亲戚、没有拐弯抹角隔了一层两层的亲戚吗?孤堂堂太子,难不成整日里正事不做,便光盯着那些三四门子之外的亲戚所作所为?他们背地里鬼鬼祟祟做的什么事儿孤如何件件清楚?大人既然这么说,那么不如将大人所有的亲戚、隔了一层两层的亲戚也统统都查一遍如何?孤也想看看是否没有任何人借着大人的名号做任何事,大人又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太子爷这是、强词夺理!您是储君,不是无赖,何故说此无赖之话,太子爷便不怕大家失望吗!”
“孤没做的事就是没做,难不成没做也要应下?孤宁可强词夺理,也绝不平白无故被人冤枉扣帽子!大人说孤无赖?孤不过是为自己分辨罢了!大人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孤,难道便不是无赖吗?”
“你......太子爷理当谦逊贤德、时时自省、而不是如同市井无赖般做口舌狡辩之争,太子爷如此心性,非大宣之福!”
“住口!孤看你是倚老卖老,有你在,孤看不见得就是大宣之福!”
“你、你——”
“父皇,请您明察,还儿臣一个清白!”
三皇子便道:“父皇,儿臣也认为此事太子爷多半不知情,请父皇明察,欧阳大人,您还是少说两句吧。太子爷也少说两句,别在气头上做此无谓之争了......”
皇上神情淡淡,下旨彻查。
“儿臣谢父皇!”太子爷心里松了口气,连忙叩谢隆恩。
父皇肯下旨彻查,便是已经相信了他,否则根本用不着再查,因为目前的“证据确凿”,这邢大人就是走的他的门路才当上户部司官的。
幸好,他有个好父皇。
否则此刻父皇给他的便不是一个彻查的机会,而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了。
“父皇,此事无论如何都与儿臣脱不了干系,儿臣请求前往开封赈灾,求父皇恩准。”
“啊?”
“这......”
朝堂中一阵抽气低呼,显然众臣都没想到太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