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
谢彦舟气到语塞,嘉懿公主脾气这么差,难怪年过十五都没定亲。
他自然只将舒宁悠视作友人,是红颜知己一般的存在,嘉懿公主怎么能用相好这种词?这分明是玷污了他与舒宁悠的关系!
“窈窈……”
谢彦舟正要伸手去拉舒窈,漆黑的剑柄横在他面前,他定睛一看,拦住他的,竟是舒窈身边那个叫李明寂的侍卫。
这样的宴会本就不得佩刀入场,也就只有雍帝纵容舒窈,允许她的贴身侍卫破例。一想到舒窈再三维护这个侍卫,谢彦舟只觉得心头冒火,冷声道:“让开!”
“属下只负责保护郡主,”李明寂纹丝不动,嗓音淡淡,“还请世子好好说话,不要动手动脚。”
几个友人也没想到居然能遇上这种闹剧,面面相觑,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。他们还记得那次秋猎的事,虽然消息已经被压下,可绝大多数人都是看着谢彦舟把衣衫不整的舒宁悠带出猎场的,难道这就是矛盾所在?
舒窈早就懒得与谢彦舟周旋,一眼没看她,挽住嘉懿公主的手,“阿媛,宴会要开始了,我们先进去。谢世子喜欢大喊大叫,就随他去。”
嘉懿公主只觉得心情舒畅,一进福禄宫,便按捺不住,拉着舒窈道,“你这侍卫还算有点本事。我早看不惯谢彦舟,真怕你嫁给他,幸好没有。”
谢彦舟刚愎自用,仗着自己的身份,小时候没少欺负人。要不是都说他是舒窈的未婚夫,她才不会对谢彦舟好言相向。忍了这么多年,总算扬眉吐气。
“我怎么会嫁给他?”
许是觉得自己气势不够,舒窈想了想,又补上一句,“我才不想嫁人呢!”
身后,李明寂脚步一顿。
她的豪言壮语让嘉懿公主咯咯直笑,连连点头:“你说得对,我也不想嫁人,以后我们一块养面首,等我玩够了,把好看的都送你。”
舒窈瞪直了眼:“你只给我挑剩下的?”
“这还不够?那你还想怎么样,”嘉懿公主不满,“你可别惹我生气,不然我一个都不给你。”
“我可不稀罕你的面首,还没我的侍卫好看。”
嘉懿公主啧了一声,忽然压低声音,神秘道:“光好看有什么用,我可看过那些记载前朝公主生活的话本子,说是选侍卫要看这些地方……”
舒窈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做那些怪梦了。嘉懿公主的描述唤起了她的回忆,她的脸颊愈发烫了起来。
“这都害羞?舒窈,你也太容易脸红了。”
舒窈懒得跟她解释。
她暗暗咬牙,安逸的生活过了太久,差点忘记找那梦里的登徒子。现在她有一支亲卫军,还有贴身侍卫,早晚把那人揪出来!
二人走向女子席位,路过舒宁悠的座位。舒宁悠本柔着声音与身边的贵女打好关系,看见舒窈发髻里摇曳的金簪,目光忽地一紧。
这不是伙计娘子拒绝出售的那一支吗?
舒宁悠的大脑轰鸣一声,越发觉得不可思议。这簪子怎么像话本子写的那样,又来到了舒窈手中?掌柜说这是给贵人准备的。也就是说,她来到春江花月楼之前,舒窈已经得到了这支发簪?
她手指攥紧,内心妒恨不已,舒窈怎么总是有这般好运……
宴会不久后开场,雍帝与皇后端坐于主位,歌舞奏乐不绝于耳。
如今的皇后窦氏是雍帝发妻,从皇子妃一路走来,与雍帝相敬如宾,膝下育有太子。舒窈与这位舅母的关系便如与太子一般,只是客气,并不亲厚。
旁人总称赞窦氏是贤妻良母,乃一国皇后的典范。舒窈却记得幼时撞见窦氏教导太子,手持戒尺,表情严肃,太子的掌心被打得皮开肉绽,窦氏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,把年幼的她吓得不轻。
此后她便视读书为洪水猛兽,夫子一板起脸她就开始哭,生怕夫子用戒尺打她。见到窦氏也绕着走,更不可能像对雍帝那样对她撒娇了。
舒窈撑着下巴,心不在焉地听着歌舞,偶尔往嘴里塞几口点心。
龙椅上的雍帝喝了几杯酒,兴致上来,点了太子与郑月瑶的名字。
这位未来的太子妃,舒窈过去远远见过一面,对她印象不深,只记得也是位教养优良的贵女。荥阳郑氏是五姓七族之一,郑月瑶与太子门当户对,在很早便被定为太子妃人选。
“你二人定亲已久,也该到完婚的时候,”雍帝摸了摸下巴,欣慰地看着这一对璧人,“朕不日便赐下圣旨,让钦天监为你们选个良辰吉日吧。”
雍帝即将迈入知天命之年,虽然有四个孩子,但没有一个成婚,他自然也会羡慕那些儿孙满堂的臣子,想像他们一样有子孙承欢膝下。
太子与郑月瑶齐齐跪下谢恩。
舒窈这一回倒是看清了郑月瑶的脸,是个如皇后一般贤淑秀气的贵女。她双颊泛粉,显然对婚事充满期待,相比起来,太子的反应就平静许多。
他与郑月瑶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