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到了?
嘉懿公主没错过这句话,狐疑地看了舒窈一眼,“\b买什么?”
舒窈早有对策,说得像模像样,“你母妃说要教我双面绣,我让府上下人趁着这次出府去买点工具材料。”
“打个招呼的事,还要特意趁庙会才出府买?”嘉懿公主腹诽,“舒窈,怎么你建了府,还没宫里过得自在?”
舒窈也不想这么大费周章。但李明寂统管府上的事,有谁离府、采买了什么东西,他一查便知,总不能在他面前露馅吧?
“圆圆,你怎么跟宫里的嬷嬷一样啰嗦?”
这是嫌她老?嘉懿公主才不想承认她是担心舒窈一个人住不习惯,说不定半夜还会躲起来偷偷哭鼻子。罢了,罢了,好心当成驴肝肺,看她这样,估计也不需要她担心。
……
舒窈满载而归,回府时,还特意让下人把那个装着雪圆子的食器端来,亲自去寻李明寂。
她都这么诚意了,李明寂总不会生气了吧?
哼,料他也不敢。
“酒让松针她们放我屋里,藏好,别让她们发现是什么。”
她吩咐少年。少年绷着脸应了声是,表情复杂。
总不能告诉郡主他一早就把事情始末都透露给李侍卫了吧?不过,比起这些,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,郡主宽宏大量,会理解他的。
便又见舒窈眨了眨眼,问:“要喝多少才能让人吐真言?”
要说神奇,倒也没有吹得那么玄乎。不过是这酒明明浓烈易醉,入口却是满满的甜香,飘飘乎如置身云端,因此又名“云中醉”,是常见的助兴之物。人一醉,不就什么都说出来了吗?
少年不太清楚李明寂的酒量,想了想,比了一个手势:“三杯足矣。”
舒窈郑重点头。
她要好好计划,一定从李明寂嘴里问个究竟。
李明寂仍住在梨落院,这是他自己要求的。说这里是他与舒窈相遇的地方,对他极其重要。这个说法让舒窈难以拒绝,便专门安排人把梨落院修缮一新,反正李明寂夜里都要到她的海棠院来,她的海棠院足够漂亮就好。
梨落院门前只有一个小厮看守,靠着门打盹。见舒窈过来,忙不迭地给她开门,“郡主是要找李大人?他就在里面,您请。”
那少年也好,这小厮也罢,这些下人,好像都很怕李明寂。
这也是一种掌家能力吧?舒窈想,日后李明寂在郡主府,就不需要她来操心这种事了,挺好。
梨落院四面都是长廊,将一棵高大的梨树环抱。舒窈拎着食器,推开一扇亮着光的门,发现是卧房,李明寂并不在此处。
卧房与书房相连,桌案上放着一张字帖,舒窈瞥视一眼,发现李明寂抄的居然是佛经。她知道李明寂有夜里练字的习惯,不过,睡前都在抄清心静心的佛经,他的爱好可真是独特。
她从卧房出来,沿着走廊去了对面的房间。门虚掩着,轻轻一推便开了。水声潺潺,青年从屏风后走出,上身不着寸缕,仅穿着一条长裤,肌肤冷如白玉,墨发未束,水渍沿着柔顺的发尾落下,少见的慵懒姿态。
哪怕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李明寂的身体,舒窈脑海里也只剩下“活色生香”四字。她的大脑嗡地一声,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,迅速转过了身,还掩耳盗铃般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她不知道的是,但凡她的视线再往下一点,便可以看见一道宛若蜈蚣般的疤痕攀在青年腰间。李明寂本欲遮挡,见她自己主动转身,眉毛轻轻一挑,愈发大大方方地站在舒窈面前,露出看似惊讶的表情,露出看似惊讶的表情,“郡主?”
事实上,他早就发现了来梨落院的小郡主,坐在浴桶之中,慢悠悠地守株待兔。
听见他温润的声音,舒窈脑海里又浮现青年漂亮的身体。她顿时像只受惊的猫儿,耳朵竖起、尾巴也炸开了毛:“我不是故意要进来的……谁让你沐浴不锁门!”
她自然是无理取闹。梨落院内只有李明寂一人,何必锁门?何况浴室的门本就关着,是舒窈自己推开的。
但小郡主言辞凿凿,没有半分心虚,仿佛真是他的错一般,李明寂也好脾气地认了罪:“惊扰郡主,是我的不对。”
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,舒窈等了半天,实在是没了耐心,凶巴巴道:“你怎么还不穿衣服?”
她都不敢转过身,生怕自己看见不该看的东西。而李明寂这一次又出奇得拖延,她记得往常,她让李明寂脱衣服,他都不情不愿的……
“我以为郡主已经见过我的身体,不会这样害羞,”身后的人低低一笑,随后便是衣物摩挲的窸窣声,“郡主来找我,是因我还没有到海棠院吗?我现在便过去。”
他去海棠院陪她,是他作为贴身侍卫的本分,是公事。但他有没有想过,自己特意来梨落院,是出于私心?
亏她以为今日把他抛在府中,他会黯然神伤。见他又是抄经,又是沐浴,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