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就是唇齿相贴的感觉。
舒窈恍惚了片刻,心道李明寂这般清冷如谪仙的人,唇也是滚烫的,仿佛浓冬的炭炉,吸引着人们贴近。
她知晓这“云中醉”香醇,却不知从他人的唇上尝到,竟是比用酒杯尝还要甜美……她忍不住拽住李明寂的衣领,如同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,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。
噗通,噗通。这一回,舒窈清晰地听见了李明寂的心跳,与她一样快——这个发现让她的心里忍不住涌上喜悦来,他在紧张,是不是?
他与她一样忐忑,他早已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,他只是在她面前忍耐而已。
“本郡主在轻薄你,李明寂,”舒窈松开李明寂的唇,像是在博弈中取得胜利一般,颇为得意地扬了扬眉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为何不推开本郡主?”
李明寂道:“郡主是主人。”
三杯酒下肚,他并不是毫无感觉,只是如往常一般,平静而克制地压抑自己的欲.望。然而小郡主大胆的举措,将他的忍耐逼到了极限。
懵懂的小郡主根本不知如何轻薄别人,唇齿的简单相贴,倒像是小猫表达亲近时的啄吻。她的眼眸也天真清澈,流露着少女的天真娇憨,不知她此刻的神态,落入有心之人眼中,是如何惹人失控。
这便是他的内心所想吗?舒窈一点也不满意这个回答,眼眸瞪着他,“那你的其他主人这么对你,你也任他们为所欲为?”
不满的、充满占有欲的一句话,他等了两世,终于从小郡主口中听见。李明寂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愉悦,却无法直接暴露自己的心境,修长的手轻轻揽过少女柔软纤细的腰肢,他哑声道:“明寂只有郡主一位主人。也只有郡主,可以这般对我。”
——他说了!他真的说了!倘若舒窈像波斯猫一样长了尾巴,此刻一定已经翘上了天。她直视着李明寂,看着他的眼中自己的倒影,“要是我说,我不想做你的主人呢?”
“云中醉”醉在后劲,少女的馨香温而软,与酒香一并勾着他的心弦。
她丝毫不知自己在与狼共舞,但凡她低下头,便可以感受到孤狼危险的爪牙。李明寂轻笑一声,道:“我亦然。”
舒窈的大脑轰鸣一声,仿佛有千万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。
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,踮起脚凑到李明寂面前,再一次差点与他的唇相贴:“你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!”
舒窈从未觉得有什么事情能带给自己如此急切的感觉,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她的心脏一样。她望着青年清隽俊秀的眉眼,只觉得一颗心不上不下,连魂都要被他勾走了。
俊秀的青年轻轻弯了弯眼,耐心地重复道:“我心悦郡主。”
“郡主金枝玉叶,我自知身份低微,难以与您相配。只是每每与郡主相处,总无法控制心中妄念。”
他垂下眼,揽在舒窈腰间的手慢慢收紧,像是完全把她圈进自己的领地之中,“见郡主与他人浅笑嫣然,与长辈谈论自己的婚事,我便愈发妒恨。唯有一心一意待郡主,与郡主更亲近一些,才能缓解心中郁结。”
不止如此。
他最想做的,是筑金屋以藏之,为她套上镣铐金锁。前世李明寂不懂情爱为何物,但他知道如何去掠夺、去占有,让她只属于他一人。
舒窈听过许多赞美她的话,却从来没有一句,像方才李明寂所言一样动听。
喝酒的是李明寂,为何醉酒的人却成了她呢?可她好像已经沉醉在青年深邃的眼眸之中了……他低哑的嗓音、滚烫的呼吸……每一处,都比“云中醉”更让人置身云中。
舒窈眼尾扬起愉悦的弧度,嘴上却不饶人:“你就这么喜欢本郡主?”
李明寂道:“求而不得,辗转反侧。”
这恐怕是这一世,他说过最直白、最缠绵悱恻的话了。
原来“云中醉”真的可以让人吐露心声。
靠着青年炙热的胸膛,舒窈只觉得心花怒放,连这冬夜的晚风都变得温暖了许多。她小声嘟囔:“明日我就要赏赐小雪……”
这一次他可立了大功,幸亏他给她出主意,还告诉她对男子要直白一些。不然她与李明寂这样,她要等多久才能等到李明寂主动向她表明心意?
李明寂并未忽略她的自言自语:“小雪?”
直觉告诉舒窈不该说太多,但她是主子,李明寂是她的下属,她怕李明寂做什么?“就是迁府那日嘉懿送来的那几个……嗯,仆人,有个穿雪衣的,我叫他小雪。”
李明寂笑了笑。
舒窈从未想过有人笑起来能这般好看,他站在这里,便连天地也黯然失色。难道这就是所谓的“情人眼里出西施”?
箍在腰间的手有点紧,让舒窈不安地皱了皱眉,一种莫名的危险感从心底浮现。可她面前的人是李明寂,又怎会危险呢?
忽地,她的下巴被青年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扣住。舒窈被迫抬起头,撞入青年平静如深潭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