融为一体后,才能用锅煎,只以为敲完薄饼就直接晾晒。这些后续的事情要由她许家自己人做。
磨番薯粉那伙人,也以为她开饭铺子有其他用处。
可即使这般,仍然看的白家父子心下震撼。
因为井边,除了好些上岁数的老太太,手上血淋淋在清理鱼鳞,还有几十位壮实妇人正一人一根擀面杖,取过清洗干净的鱼肉,就放在石头上咣咣凿成肉泥。
她们连捶打的声音都是一致的,咣咣咣咣。
她们甚至还脸上带笑,不嫌累般比拼着谁砸下去的动静更大,谁砸的鱼肉更烂更快,每人脚边摆着一个大盆,这面也有一个秤,盆装满就上秤,一盆肉泥一结钱。
而伴着这震耳欲聋的打击乐,让白家父子感到奇怪的是,要说鱼泡没扔还说得过去,可二道河村连鱼鳞都不舍得扔,竟然有一位年轻妇人在专门收集鱼泡和鱼鳞这种物什。
关于这点,许老太不好多解释,她当作没看出来白家父子的好奇。这是关二秃的买卖,收集人是二秃子的闺女英子。
英子这把谁家工钱也没空挣,只给她爹当助手做鱼鳞冻,清洗鱼泡,而二秃子本人是在新房她孙女那里蹭鲜花水制作套套,听说二秃子还和她孙女制做不少泡脚药包,搓澡用的奶膏
盐膏,还有什么舒筋活血的油,许老太搞不懂,只知晓那俩又搭伙成为新组合了。
此时,一大帮在井边干活连老带少的妇人们,见到头戴方巾的白秀才跟在许老太身后走来,哎呦,那叫一个与有荣焉。
并且控制不住想多瞅两眼白净小伙,属实是村里小子们通通长得跟黑熊瞎子似的,少见这么白净更何况还是位秀才。
所以通通不约而同停下手里活,装作内敛招呼道:“东家来啦。”
这话逗得许老太忍不住大声笑道:“少整景,我一天八趟路过没见你们叫声东家,想看秀才公就说想看的。这往后白老哥家的铺子开起来,终于啊,这十里八村的名人也算是走进咱们村了。我们可以去外面说和秀才公家挨着。”
白义海听的脸色微红,却还算镇得住场。
在许老太说完后就对大半个村的妇人笑着点点头,要知道那阵容,被那么多婶子大娘盯着还是很瘆人的。
白父吃儿子挂唠,被那些妇人也顺便瞟到老脸跟着红了,忍不住嘀咕道:“难道你们村妇人,除了在你家干活的,剩下全在这里?”
“那哪能,还有在家磨番薯粉的,辣椒粉的,捶打靰鞡草的,做大酱的,做鞋的,出去打骡牛草料的,腌菜的,捡柴的,反正你能想到的,干啥的都有。另外我孙女那里也有几十个半大姑娘。”
白父:“……”听明白了,就没有一个闲着。
离开时,白家父子听到许老太嘱咐那帮妇人们:“那不是架锅了吗?洗鱼的时候兑点热乎水,冷了就进棚子里干活。”
又挥了挥胳膊道:“接着奏乐,接着舞!”
随着这话,像欢送他们离开一般,咣咣齐声凿鱼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