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事了,快!”
商队一名执勤看守货物的大汉,忽然冲进许家屋喊人道。
这一声令下,从地炕上当即哗啦啦站起一片,押镖的还立马将随身带的朴刀唰的一下抽了出来,没吃完的栗子洒了一地。
虽然有好些人带着不可置信往外跑。
这一路平平安安,都知晓他们是带着特许令运货的商队,疯啦?对他们的人和货下手,就不怕镇北军和户部礼部官员同时追责吗?会被诛九族的,连根拔起,一个不剩,除非这些村民们不想活了。
尤其这是二道河村啊,比他们一路行来经过的许多店家都要和善得多。
难道看错人啦?
但是职责所在,商队的每一位都以最快的速度集结,还有另一支分队迅速将存货屋子前后包围。
二道河村来回打水的,煮饭的,抱柴的,有好些村民被商队的人截住。
连许家灶房也有人冲了进去。
大汉举着刀刚要喝令不许动,就被村里几位帮忙洗菜切墩的婆子瞪了一眼。
欺负我们二道河没刀啊?没看人手一把握着嘛,捂捂渣渣的,跟谁俩呢。
于芹娘也一边切肉片,一边瞟一眼大汉。
看来你们还是不饿。
许老太更是将大汉像撵鸭子似的往一旁推了推:“嘎哈,我在挂糖色呢,来帮我烧柴的啊?起开。”
谁来也不能影响挂糖色,她在做拔丝地瓜。
大汗咽了咽吐沫,往旁边站了站。
扒蒜小妹许田芯,自是在第一时间也会被看管起来。
不过,她正在对看管她的十八岁小伙子唱歌。
至少商队的小伙子是这么想的,在唱给他一人听。
事实上,许田芯是在对直播间家人们解释发生了什么事。
一首菊花台送给大家。
“手轻轻弹,朱红色的窗。弹指间,药推过,神清气爽……
菊花残,满腚伤,你的惨叫在回荡,关爷爷的手指已泛黄……”
直播间满屏飘着哈哈哈,许田芯也对看管她的小伙子笑了笑。
关爷爷出手了。
许田芯双手托着下巴好像看到了许多碎银,小弟弟,你有没有痔疮啊?
心想:我大抵是病了,总会没来由的盯着每一位从面前走过的屁股,我本来是不屑多看一眼男人的,而如今也忍不住这贪婪的念头。也罢,作为一名护花使者,痔在必得。
两人隔着柜台对视,小伙子的脸忽然就红了,眼神略显羞窘,手上攥的朴刀也有些无处安放。
这个俊丫头,红头绳,小红脸,梳着头发齐刘海,为何要冲他笑得眉眼弯弯。
而在许田芯唱歌的同时,从澡堂里不停传出带着倒吸气的:
啊啊啊,aiaiai,轻点儿!
直播间背景音乐正播放:小弟弟小妹妹,请你不要不要哭泣,你的家在哪里,我会带你带你回去。
关二秃差点没给几位得了痔疮的管事送走,他们都恍惚看到家乡了。
而最初叫大家集结的猛汉,在进去了解过情况后,当他再出来时脸色也变了,里面忽然又传出一声:“哎呀!”
猛汉急忙跳脚般往远走了走,真吓人啊里面。
当缓过神一抬头,双方误会解除,大汉有点懊恼地不知该如何收场。
要不说还是二道河村民们懂事。
毕竟这些客官们在村里人眼中,可不止是个人,那是相等于金灿灿的麦穗地,丰收啦。
还是那种,一年一秋快收完,不用累断腰就有钱,今冬麦盖
三层被,来年枕着馒头睡的大丰收。
所以面对客人们,他们二道河的宗旨是,客人没有错,错的永远是他们。
他们还要对待贵客们永远积极向上,永远热情奔放,永远坦坦荡荡。
用片刀拦住他们也要说声,感恩相遇。
“真巧,着急要洗澡啊,全都出来啦?别着急,饭快好啦。正好你们吃完,里面的人洗完出来,里面又吃的小灶不用等他们,两下都不耽误,你们吃完再进去洗。”
商队这面立马将刀默默放下:“麻烦,哪屋饭好了?”
“基本上都好啦,灶坑里还给你们烧了辣椒、”
木头盖,大石锅,捞饭还有米汤喝,快进来进来。
正介绍时,王玉生率先招手叫人道:
“我们家是盒饭,客官们有要吃的没?”
王家主食是二米捞饭管够,菜是两肉三素。
一份里给一块大扒肉,两块炸的小鱼,素菜随便,有红烧豆腐,醋溜白菜,茄子干炖土豆,一份六十文保你吃饱,让你吃好。扒肉汁能浇饭上,香的很,还给免费发蒜瓣,吃肉不吃蒜,滋味少一半。
一斤白米价二十二文钱,一斤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