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里正的老娘也问老三对城里姑娘有没有想法。
三小叔也说:“我们家里三代人努力,才换来今日有衣穿吃饱饭的日子。我跑县里干活当姑爷,就为吃饱饭?那我何不如在家蹲着,已经能吃饱了。”
过后,老四和老三凑一起还说,反正出门在外,没人问他家里的钱是娘挣的还是靠侄女本事挣的。他就知道,他们这熊样照样被叫声三少四少,有钱才是大爷,他们跑外面当什么女婿,放着少爷不当,脑子被驴踢了吗?
得,合着就剩她和她男人钻牛角尖。
许田芯又用胳膊碰碰于芹娘,打算再接再厉劝道:“另外,婶娘,你放松点儿,不要我出门,你就害怕我花钱。花,怎么啦?你看看这是啥。”
“银票。”于芹娘感觉自己真是出息大发了,最近她见过十两整银,见过五十两元宝,这又认识了银票。
“不,这就是一张纸。”
“啊?”
“你不花,它不就是一张纸吗?无论放多久也没价值,存不好还会被虫子咬。我只有把它花了,用在自己身上,它才叫属于我的,明白没?”
许田芯戴好手套,捂好座山雕的棉帽子。
今日她穿一身黑做男装打扮。
许田芯扯牛车越过家门口了,于芹娘才好气又好笑的反应过来,又利用她脑子笨,歪理邪说。
还整个不用白不用,敢说这话的都是有本事的有钱人好吗。
好在她家田芯全占,于芹娘有些自豪地急冲冲追出来喊道:
“芯儿啊,你等会儿,去哪也要吃饭,我给你下碗热汤面条。”
许田芯一摆手:“不了,去关爷爷家蹭饭。”
许田芯到关家看到炸没的两间房子,真心觉得,就黄世仁来了关爷爷家,都不好意思要账。
“英子姨。”
“嗳,田芯,外头冷,快进屋。牛车放那吧,我喂它,我拴。”
“怎么一大早就洗衣裳?”许田芯攥鞭子进屋时问道。
英子姨有些不好意思,她家换洗衣裳少,就要洗得勤快。
尤其她爹那件贵衣裳工作服,不洗旧衣服,贵衣裳换不上。
虽说家里现在借田芯和许家光,已经过上从前不敢想的日子。
但她精打细算惯了,仍然舍不得将银钱用在吃穿上。有那银钱,给家里添置口水井多好。
不过,今早关家
知道许田芯要来,吃的好。这叫第一次来家端饭碗。
英子特意放一锅六个鸡蛋的疙瘩汤,小咸菜就准备了四样。
怕许田芯放不开量吃不饱。她爹又起大早,路过一大片杨树林去隔壁村买牛奶,正在屋里用牛奶蒸漂白的大馒头,惹得她儿子一早上也姥爷长姥爷短的围着锅台转。
“开饭喽。”关二秃非常高兴地端疙瘩汤。
一桌坐着女儿外孙徒弟,家里人齐了。
关二秃的外孙,小名叫粪缸,大名叫虎撑。
此名还有点讲究。传说药圣孙思邈行医路上遇到一只大老虎,用铁圈给老虎救治好了,老虎自此就跟着他。
后来,孙思邈死后被民间封为药王,香火不断。
药王爷的庙里正中间供奉孙思邈,旁边就趴一只老虎。
打这起,所有的行医者都会拿一幌子,用以传承,幌子上画着一只大老虎。
许多行医者也一手拿铁圈儿称之“摇铃”,铁圈就是从老虎那来的,一手拿幌子为“虎撑”。
而关爷爷的幌子被他同门师兄的媳妇抢走烧了,恨他给儿子治死,也是有点嫉妒师父的虎撑传给关爷爷。
关爷爷又没钱再找人画虎撑,好的画很贵的,只能给外孙起名叫这个。
许田芯不打算随便找人画虎撑,她认为画得再好,画家没见过真老虎的话,会失了灵性。
她曾和许老太说:“要是我遇到老虎……”
当时,许老太一点儿没留情地打断吐槽道:“哎呦我天,还想偶遇?那老虎躺着都比你个高,人不大,你梦还挺全。”
扯远了。
虎撑正在小声和许田芯说:“姐姐,你先别吃疙瘩汤,你听我的吃饽饽。今早俺家大饽饽可好吃啦,不一样。你绝对没吃过。”
他在灶台边转悠,姥爷给他一块饽饽皮,他尝到味了,甜甜的。
许田芯有点好笑,无非就是放奶放枣放糖呗,阿姨我啥没吃过。
没当回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:“……唔?”
许田芯为试味道,连吃大半个馒头才追问:“用什么做的?”
怎么有点冰淇淋味儿。
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
这里怎么会有香草味的馒头。
英子也疑惑。
无奈关二秃就是不说。
一直到许田芯喝完一碗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