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着起哄,给德高望重的老人家臊得老脸通红,这才咬着牙说:“村里给添。”
曾经,村里说要给
困难老人修房子给新生儿发点大米熬糊糊,别看大伙当时开大会听的激动,过后冷风一吹觉得那是吹牛。
可不知道是从啥时候开始,村里真有了。
这不嘛,在村里的村民们立马干疯了,有些男人家还拿出自己积攒的石韦草,泡起来像茶就当茶叶喝了,老爷子们是将酒珍惜地拿出来。
大伙从各家抬桌子扛凳子,抱柴火。怕油棚子冷,还摆了炭盆,棚顶铺了靰鞡草。
而就在这时,小孩子们突然从江边跑回来说:“里正爷爷,对面王家村在砸干锅,就在和咱村江岩交界那处,他们都在那里抠呐,还可乐呵了。啥叫干锅啊?咱去不去占便宜?”
所谓砸干锅,就是冬天江结冰,水撤干了以后,鱼就胜在底下,现场像极考古现场,从冰里直接就能掏出一堆一堆的。并且这鱼不抓来,来年开春更污江水,因为它已经冻死了。
刘老柱一听这种便宜哪能不占,那必须得插一脚,就招呼着一多半的汉子就走。
许老二他们又在路上还没赶到家,再去掉铺子那面倒班看守有不少人,人家外村来了不少人正在洗澡,最后抓猪的成为面面相觑的老爷子们。
老爷子们看看下雪的天,咕咚咕咚冒泡在等褪毛的热水,一撸袖子,为证明宝刀不老打算逮猪。
可人呐,你要服老。
许田芯到的时候都没眼看了,一帮奶奶正嫌弃地看着爷爷们猪尾巴都没摸到就滑倒了,还有掉进猪圈里的,骑着猪满村跑的。
好不容易二十多个人按住了一头猪,刀呢,刀又甩丢了。
许田芯捡起路上的刀,望着嗷嗷嚎叫好不容易按住的猪,再换手又要跑,索性上前利落地开始杀猪。
爷爷们和洗菜的奶奶们:“……”
正好进村的许家仨有和刘靖栋他们,正呲着大牙笑都忘了收回去:“……”
此情此景,再配上远处雪飘,刘靖栋忽然想吟诗一首:
风吹麦浪稻花香,又到此时猪心慌。
村里油棚在排队,只为分肉大聚会。
虽然猪肉价很贵,但是辛勤付出无愧。
着急上火很挨累,吃点儿喝点儿它都对。
不是人狠猪为敌,只是油水等不及。
田芯瞄准大桃心儿,一声惨叫猪魂飘。
肉体分割被解剖,几人按住开水浇。
五花三层烩酸菜,血肠骨棒装一盆。
全屯子会一起造,先让长辈转圈儿轮。
忘却一年的疲惫,老天会眷顾庄稼人!
刘靖栋啥也不管了,奔跑到一片雪地里,从道边拽跟树杈子,树杈上掉落的雪花让他白了头,刷刷用树杈子开始在雪地上写字。
而许家三位叔叔差点儿没吓昏,急忙扔下牛车就奔向侄女。
他们侄女还在没心没肺的叉腰笑呢。
归来的壮小伙们接下杀第二头猪的事儿,但不得不承认,事实证明,竟然谁也不敌许田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利落。
瞧瞧,卸肉更是比不过。
三位叔叔愁的啊,这往后谁还敢娶她?不对,是往后谁还敢惹呼她?
许田芯正在卸第一头猪,身上正穿着一件不知道是哪位奶奶的围裙,头上的棉帽子也忙乎的戴歪了。
她正在猪肉的背皮处上划线,试图每块肉分割后误差只在二三两。
而且在卸肉时,许田芯的脸上竟然隐藏不住脸上的兴奋。
毕竟猪直接可以弄死,人弄完还要活着。
而且作为分解者,猪切完不用缝回去,真爽,这回终于掏出来的不用再塞回去了。
当许老太借光坐回马车,带着岳护卫一行兵将进村时,看到孙女这副样子,差些脚底打滑摔倒。
那脸蛋子身上手上全是血,小孩子们也不害怕,正围着血淋淋的猪肉叫着跑着,田芯姐姐真厉害。
许老太拍大腿:奶奶供你是学医,不是杀猪。
岳护卫望向远处的许田芯,心想:
要是不知道汇报什么,就汇报自己目睹的。
二道河过年,来了两支商队入住。
许田芯在漫天雪中杀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