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:“婶子,这都后半夜了,您早点儿睡,你放心,明早我连官舍那面的稀饭都告诉让准备着,咱全都吃暖和的再回村。”
许有粮带着刘靖栋还有田女婿于大伯以及画师高满堂,也被赵大山亲自邀请,一起住进赵家厢房。
说实话,于大伯一宿都没有睡好觉,他竟然睡在镇亭家的炕上,隔壁就是镇亭之子旺财,刚刚睡前还特意来和他们恭敬有礼的说会儿话。这全都是因为托三房姑爷的福。
于大伯再次翻身,田女婿不得不关心小声问道:“岳父,是褥子不够厚吗?”
“没,玉子够厚。”
所以当赵大山亲自安顿完其他村落的村民们,等他再回来时,赵大山有那么一瞬想扒拉醒许二弟来着,听那些村民们讲,怎么就去了城外,还为你们开城门啦?
知不知道开城门得是多大的事儿。
这个行为真的是镇北军尽所能,在完成百姓所愿。何况还补发五亩荒地作为补偿,你们是怎么做到的,到底都干了啥?
就怕过后那些搅屎棍会拿分荒地诟病大将军,但这些也不是咱能担心的,太上面的事儿,惦记也是瞎琢磨,政令已经下达。
而回答他的人,正是于大伯,就他没睡,陪镇亭去灶房聊半宿。最开始,于芹娘的大伯回话磕磕绊绊,半个时辰后,他在镇亭面前猛灌一口茶水后,挥舞着胳膊比比划划侃侃而谈。
这个正月十五,让于大伯眼睛亮亮的,感觉自从沾上了侄女婿家,就过得极为梦幻。
第二日晌午未到,于大伯从进了于家庄就急匆匆朝家跑,进院前看到于芹娘母亲林氏,还隔着挺宽的道笑着打大声招呼句:“三弟妹,等会儿你来家一趟。”
然后进屋就对他老妻说:“我见到咱家二娃了,你别再乱惦记,他有坟。二娃是个出息的,他还给家挣了五亩荒地,镇北军有一位老大的将领说,他们接手这里,就要给交代。”
“啥?!”于大伯母很怀疑她老头出去一趟变得不正常了,说的是疯话。
田女婿回村第一件事不是回家,而是向他几个伯伯家狂奔。
没一会儿,屋里就传出田女婿无奈的声音:“大娘,您这是作甚,往我兜里塞什么银子,我少挣鸭子钱也不用你给掏。我当弟弟的跑腿看堂哥还收钱?您快别哭了,这也算是一种安慰。”
他二伯是泪眼朦胧追问田女婿:“我现在自己凑十车干菜,我能去看看吗?”
“不能,那城门又不是咱家鸭圈,那是我岳父弟弟家的女婿的大侄女,她给老大一个将领写信……”
“那啥时候凑菜还会去?”
“那可没时候,下回我一定告诉二伯!”
而像田二伯这样想的,可不是一家两家。
当政令下达,有不少壮小伙追问,不打仗一个月赚一两银钱,只要刻苦训练就行。要是将来战役起人没了,镇北军也能真的给俺爹娘补偿?
你看看这不是给了。
而且没两天,大伙又听说,这次他们借光也最该感谢的那十二个村落同时宣布,往后过年过节再敬香,头香先敬在战场上勇猛杀过敌寇保家卫国的村落小子。
壮小伙们私下嘀咕:这可是头香,要是能杀个敌寇将领,备不住族谱就从这一页改写。
四月初,霍允谦听吕岩说,报名参军的人,日益增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