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慎手掌划伤的林乔,把尖刀似得玻璃插进对方凝视她的眼球里,血液顺着不规则的\b玻璃面流到敌人的脸上。
她司空见惯这样的场面,抢走他身上的几颗手雷和枪,在车子马上撞树的前几秒,让足肢把自己拽了回去。
噼里啪啦一堆武器掉到了后座,林乔接手驾驶室,声音冷然,“武器都分一分,这里不再安全,他们有组织,我们返回去接你的妻子,一起离开这。”
那几个十几岁的孩子拨弄起枪来也是手上熟练,眼神坚毅。
显然很小的时候他们为了自保就开始学习了,林乔从后视镜里看见这一幕景象,也从他们的嘴里深入了解到游牧民这个群体。
他们通常有自己的一套内部法律和生活方式,完全的独立,任何背叛族群或者犯下错误作恶多端的人,都会被驱赶。
这些被驱赶的人自成一个团体,对所有的流浪者都抱有敌意。
是无人区最坏的强盗团体。
...
后方随着车子爆炸,被火焰包围快要烤焦的的男人缓缓坐了起来,将戳爆一只眼球的玻璃片拔出来,嗅了嗅上面的血液气味,空洞无光的眼神瞬间有了疯狂的色彩。
找到了...
居住在极寒区的游牧民都是二十人至三十人的小团体,强盗找上门交战一晚上,最终以营地被洗劫一空,所有女人沦为战俘,男人射杀而结束。
他们清点了尸体,堆到一起集中燃烧。
上午十二点左右,一群纹身或奇装异服的人聚集在一起喝酒吃肉,时不时调整收音机的频道,妄图连接上下一个目标。
“初霁”穿着黑色风衣,独自一人出现在门口,神色冰冷的嗅着空气里脏臭的气味。
祂用最快的速度穿越半个地球,赶到这里,林乔的气味还是散掉了。
地上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和食品残渣,有人发现他,见他气质出众莫名眼熟,拿枪对着他,“喂,你哪冒出来的?”
“初霁”面无表情的问:“这附近还有别的营地么。”
\b“我哪知道,不想死就滚...”男人尾音都没落完,就被初霁的手抓住脖子,触足撕裂皮肤,径直钻进了那团脑子里。
昨天晚上的激战画面全数播放在他的眼睛里。
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效用的讯息,他就像抛垃圾一样把人丢了出去。
同伴见状顿感不妙立即跑过去,才看见男人的脖子上破开一个圆口状的大洞,死透了。
“还有人知道么?”
“初霁”跨进硝烟未散的营地,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分裂、扭曲、无限伸长出猩红的触手,一只又一只的眼球鼓起爆裂而出,注视着在场每一个人。
他们被吓傻了。
“初霁”很烦跟这些没有智慧的生物沟通,祂们蠢的根本没法交流。
他畸形的身体,膨胀的肉块如血潮在脚下奔流,分支而出的千百条足肢扑向那些惊恐的人群。
“算了,我自己看看吧。”
一整个营地,昨天夜里胜利的喜悦还没结束,战利品还集中堆放在中央,强盗们的尸体被拆成了一堆碎零件,无一人生还。
用绳子捆绑俘虏而幸存的几个女性,在“血潮”的包裹下,昂着脑袋,认出对方是谁来,没人开口透露剩下营地的行踪,害怕暴露后害惨所有人。
这是他们做游牧民的团结和坚持底线。
无意回想昨天夜里林乔保护孩子离开的画面,“初霁”没有下死手,仅无情贯穿了一人的脑袋,吸收走所有记忆。
找到她,已经是失控边缘仅存的最后一丝执念。
...
林乔的车子开回去接上苟伯的老伴就一路绕路往目的地去。
“初霁”找到那间木头房子已经晚了一步,里面只有匆匆收拾行李离开的凌乱,还有混杂在其中一丝林乔生活过的痕迹,以及垂暮人的气味。
祂驻足许久,看着破烂的锅碗瓢盆,生锈的雪地车,一张简陋都没有柔软棉絮铺垫的床铺。
林乔宁可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生存,也不愿意接受祂的爱、祂的照顾,祂甘愿奉献上的一切。
疼痛、愤怒、无奈、纷纷化作灭顶的占有欲,搅动着“初霁”的心脏,祂捂住胸口,疼的想把心掏出来。
连着两天开车林乔都没合过眼,旁边的老人看不下去,强行跟她倒班开车,后面十三四岁大的孩子也都会开车抢着帮忙。
林乔最终抵挡不住困意,放松身体坐到副驾驶上休息,这一睡,就做了一场初霁在哭泣的噩梦,质问她为什么要抛弃祂。
她大汗淋漓,几次疼的醒了过来。
中间他们又找到一个小部落换了点油,顺便告知对方那群强盗的事让他们多注意收音机,避免泄露地址,一路走走停停,也过了近两个月,才抵达辛露他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