祂的脸比冬日里的雪还要白,本该殷红的唇色看上去多了些病态,触碰到她面颊的手指冰凉而颤抖。
林乔没有躲,她外表看似温顺,眼底藏着警惕,祂找寻很久,看不见里面有关祂的一丝想念和爱意。
修长的手指蜷缩,“初霁”心脏被打击的抽搐钝疼,还想触碰她的思念如风吹过的野火,在疼痛中摇曳。
祂仍然弯腰用力抱住她,身上散发的微弱热量还没林乔手里的热牛奶杯来的舒适。
“偏偏在迎接新的一年,准备迎接新的生活,你选择离开我回到只有分身的回忆里。”
“你永远不会爱上我,太过分了,林乔...”
祂如此可怜无辜,压抑的愤怒和绝望却只能被一团柔软的棉花包裹,连发泄烧毁它的勇气都没有。
林乔被初霁异常冰冷的体温冻到了,她很清楚在祂爱上她后会时常调整自身温度,直觉可能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。
“你早就找到我了,去做了什么。”她还算镇定的问,连自己都没注意到那语气里夹藏着的忧虑。
吃鱼幻境里的初霁那番话,始终影响了她的判断,她确实得承认自本体降临后她的区分对待,从没仔细了解,认真看祂过一眼。
但这和祂暴戾的性格有着极大的关系,不只是她的问题。
“初霁”的声线低冷,温和的语气透着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。
“你不要我,所以我来把初霁还给你。”
祂将她推出怀抱,眼神绝望到如一条踩上悬崖边沿的疯狗,孤注一掷。
林乔愣了,思维像是生锈的发条,没法再转动。
她嘴唇无意识的颤抖,喃喃:“你要把祂还给我了?”
不是说早已经融合了么?
“你做了什么。”
林乔沉下眼来,在巨大的惊喜快要击溃理智时攥紧了拳头,一字一顿的问祂:“初霁,你做了什么。”
怪物握住她的手,将她拳头温柔包裹,高兴她对自己确实有些情愫,尽管少的可怜。
“我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,去找到你的爱人,去证明你专一的爱情。”
...
营地里有几间无人居住的木头屋,里面生活的人曾经都应为捕猎或者疾病等事意外死亡。
“初霁”拉着林乔穿过营地,周围还在干活的人很快就发现了这张新面孔,莫名其妙的,就在一天早上营地里多出一个陌生人。
原本大家都只是陌生,叫来了辛露和方文柏等从流浪城逃出来的人。
发现这位穿着黑风衣,皮肤苍白,俊美无俦的男人,纷纷难看了脸色。
不明真相的人还在感叹那张脸的完美,“这模样比科技做出来的人偶还夸张。”
没想到祂悄无声息的就突破防线大摇大摆的进入了营地,方文柏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,抿了抿唇:“是我们从流浪城新来的伙伴,林乔的丈夫。”
辛露看了他一眼,默认了他的话。
就算他们现在全部冲上去跟初霁对着干,也只有被对方一只手拍死团灭的下场。
齐洛帮助同伴修理完义肢走出来,奇怪的问:“怎么会是林乔的丈夫?她明明跟我说她丈夫已经死了,他到底是谁啊?\u001d”
方文柏冲他做了个闭嘴的动作,“别问这么多,不过几天祂就会离开。”
感觉不对劲的齐洛还想说点什么,方文柏起了另一个话题,“我听辛露说前段时间你天天往他们家的门口放花。”
“千万别提这事了,越传越离谱。”齐洛摆摆手,“那真不是我放的,我早就和林乔解释过了,也问了我身边一帮爷们,我们谁都不会用毛线做出个花来啊。”
方文柏听完这话陷入沉思,随后问同样沉思的辛露:“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辛露:“两个月前吧。”
她又说:“仔细想想,这做花的速度还真不是我们普通人的手速可以办到的。”
一天产量几十朵,还是用棒针勾的,除了初霁那些触手她实在想不到谁了。
初霁早就来了,但没对这个营地造成任何破坏。
爱情真的可以驯服一只天外来物,祂为了挽回林乔还能做出这种浪漫的事。
辛露紧皱的眉舒展,“叫他们不要过多关注林乔的事,暂时当作那个男人不存在。”
齐洛:“弄得我好八卦啊,你们怎么都神神秘秘的样子,他到底是谁?”
辛露:“...神。”
...
荒废很久的房子一夜之间,外面的砂石全部清除,门口铺上了干净的地毯,房门中央的凹槽里插着一支郁金香。
至少林乔丝毫看不出之前的落魄模样。
她回头,“初霁”站在门廊下的台阶上,阳光打在祂的脸上,像是穿透一层奶白色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