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山大队的支书也姓刘,不过和刘婆子家早已经出了五服,且两家的长辈早年还有过龌龊。
不过两家的长辈都已经不在了,刘支书也就不关注刘婆子家,也就是不针对不帮忙的态度。
一开始他听说了徐家来找麻烦的事也没想过来的,还是刚才有社员跑去告诉他,刘启升和他老丈人打起来了,搞不好就要有人受伤了,他这才过来的。
现在他看着自己面前的矮个子小女娃娃率先告状和质问的模样,忍不住抽抽嘴角:要不是我刚才看到你拿石子朝刘启升猛砸的话面,我就信了你是个天真无害的小丫头了!
瞧瞧这一句一句的,句句都把刘启升和刘婆子钉在坏人地主的做派上,还一脸天真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管刘婆子。
可真是个大胆的小女娃娃!
刘支书看着徐舒馨的目光带着赞赏。
“你说得对,他们家的做派确实是不对的,不过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?”
“什么话?”徐舒馨歪了歪脑袋,好奇地问。
“清官难断家务事。”刘支书解释,“你大姐是她儿媳妇,是这个家的一份子,家务事向来都是最难管的,要是你大姐向我求助,我自然会帮忙。”
潜在意思就是,你大姐并没有向我求助,所以我不帮忙也说得过去。
徐舒馨:“……”
果然能当干部的,这心眼子恐怕都得有八百个吧?
不然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呢。
“那我大姐现在向你求助呢?”
刘支书视线转向徐大丫,“启升家的,听说你爹让你和启升离婚,你是个什么想法?你要是说想,我现在就能给你开证明。”
这个时候虽然国家提倡夫妻结婚领证,可是在乡下,结婚扯证的还只是极少数的。
大部分都是摆一两桌席面,两人共同对着领袖画像宣誓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了。
也因为如此,夫妻二人离婚,并不需要去公社打离婚证明,只要大队上给出个证明再盖个章就成了。
“我……”
徐大丫有些犹豫,但是相对于一开始的态度,明显她对离婚已经不那么害怕和排斥了。
徐青木和徐舒馨相当着急,恨不能替她答应。
不过他们可不敢说话了,生怕他们说了劝解的话,徐大丫反而又退缩了。
“我不同意!”
“不行,我不离婚!”
刘婆子母子两人同时出声。
刘婆子更是一脸着急,“支书,你做人可不能这么缺德,我儿子好不容易讨个媳妇,你怎么能让他们离婚?你就是这么当大队干部的?自己大队的人不帮衬,反而帮衬外人?”
徐舒馨看不惯这老虔婆,“什么是外人和自己人?咱们不都是华国人吗?知青哥哥姐姐们都说了,咱们都是华国人,那就都是自己人。”
徐青木点头,“对,你这个老婆子的思想很有问题啊,支书,我觉得你们大队社员们的思想教育还是要抓紧,不然要是外面的人知道你们这里还有这样破坏团结的人存在,一定会影响你们整个村子的。”
刘支书:“……”
这父女两个可真是了不得,什么都上岗上线的,比他这个支书还要较真。
刘支书哪里知道,徐青木这话还是他从和平大队的知青那里听来的,现在只是拿来用而已。
别看他平时闷不吭声的,又大字不识一个的,可是他心里并不是对外界毫无感觉。
刘支书:“你说得对,他们确实是该受到教育。”
刘支书心想:自己要是不这么说,这父女两个岂不是连自己都怼上了?
眼见不管是徐青木还是刘支书都不理会她,刘婆子直接撒起了泼。
她双手一摆,就往地上一坐,哭喊道:“天啊,不给人活路了啊!我好好的一个家,就要被人拆散了啊!大队干部带头欺负老百姓了啊!还有没有天理,有没有王法了啊!”
刘支书没理会她的哭喊,继续问徐大丫,“启升家的,你考虑好了吗?你真的要留在这样的家?而且刚才你也看见了,启升连你爹都敢打,平时只怕也没少打你吧?”
“哎哟,支书你住得远不知道,他们家啊,差不多天天都打大丫的,我都看到好多次了呢!”
“我也看到了,有一次我还看到大丫手臂上的伤,那个惨哟!”
……
刘支书的话才刚说完,周围的吃瓜群众就纷纷开口,对刘支书的话表示认同。
他们都是住在刘婆子家周围的,刘婆子家有些什么大一些的动静,他们都知道。
“什么?你们居然真的打了我大姐?”
徐舒馨的那个暴脾气啊,怎么都止不住。
她随手捡起一个石头,就想朝刘启升砸去。
“馨馨,你别冲动!”徐大丫眼疾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