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人杰的挣扎,怒吼完全没对裴姝造成任何影响,她飞快的捻动指尖,招魂的符咒在她的手上闪出一道金光,飞快的打入了沁沁的身体内。
随后金光越来越大,逐渐化作强烈的白光,将半透明的人整个包裹在其中。
下一秒,一颗乳白色的珠子从邹人杰的体内飞了出来,融进了白光之中。
这极其玄幻的一幕让许淮深默默凑近了一步。
“大师,你这是要收了她吗?”
“怎么可能?我怎么会是那么不讲情面的人呢!”
看着二人不解的面容,裴姝很好心的为他们解释道,“这男的把这女的灵魂剥掉了一部分,那部分正好是最阴暗的一部分,藏着她所有的怨恨。”
“所以他拿了裴如沁的这部分去补?还可以这样操作?”
这是什么捏泥人的手法,简直震惊一百年。
“想什么呢,当然不可以,魂魄是无法融合的,最终的结果只能有一方占据身体,当纯粹的恶意占据身体的时候,你应该猜得到是什么后果。”
说话间那白光褪去,蹲在地上的灵魂明显比刚刚看着要浓厚多了。
先是一阵愣神,随后才慢慢抬起了脑袋看了周围一圈,最后视线停留在了焦急不已的邹人杰身上。
她的愤怒比刚刚裴如沁的恶念更大。
“唐毓文,我要杀了你!我要杀了你!”
魂魄无法伤到人体,只能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身体中穿梭,想要去打他。
看着这一幕,许淮深都退了半步,“这怎么一个比一个还暴躁?难道恶念还是占据了她的身体?”
“不是。”
等到沁沁发疯了好一阵,她才迫于现实,颓败的瘫坐在地上。
似乎才想到了旁边的裴姝,奔到了她的面前,满怀感激。
“谢谢您救了我,帮我报了仇。”说完她跪下诚恳的祈求着,“求您,给我一个解脱吧,若是有来生,我定当牛做马报答您!”
沁沁倒是一心想死。
“不可以沁沁,你说过的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,你说过的!”
邹人杰卑微的请求压根没有让沁沁搭理,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。
“唐毓文,瓜尔佳·沁惠早就死了,死在了那场大火里了,是你亲手杀死她的,你难道忘了吗?”
好家伙,嗅到了狗血的大瓜味道。
邹人杰,啊不,准确的来说,应该是唐毓文,沁惠的话比刀扎在他身上还要疼,“那年,我身负重伤,差点就没了,是你说的不管日后我做错了什么,只要我没事,你都会原谅我的。”
“是,我是说过。”
还不等唐毓文高兴,沁惠冰凉的声音再次传来,“那是我对我的爱之人的承诺,他早就死了,死在了他背叛我的那天,你又是个什么东西!”
故事是个很老套的故事。
富家小姐爱上来家中伴读的寒窗学子,日久生情。
某一日,寒门学子为富家老爷在街上挡了一刀,性命危在旦夕,好不容易救活了来,老爷就对他带着一份感激与欣赏。
富家老爷本就在朝为官,颇有威望,对救了自己的寒门学子更是起了惜才之心。
又料定他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。
女儿的心思更是令他对其倾其全力,供着他一步一步至上青云。
可是人的心总是贪婪的,是不满足的。
皇帝的女儿看上他了,若是做了皇帝的乘龙快婿,那地位可就更不一般了。
但富家老爷一家的存在就是他迎娶公主最大的绊脚石了。
他不能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,一边推却公主的示好,一边又暗戳戳的给她模棱两可的回答。
终于公主忍不了了,她出手了。
公主有个好舅舅,在富家老爷巡差的途中杀了他,又伪造成他通敌叛国。
富家小姐还没来得及消化父亲的死讯,府中家眷锒铛入狱。
从此瓜尔佳氏退出朝堂势力。
母亲受不了这打击,只喊着冤枉便一头撞上了石柱,随着父亲一道去了。
年幼的弟妹,流放的流放,入官妓的入官妓,富家小姐本应该一同去的。
当朝驸马念着昔日情谊,保下了她的性命。
她成了一只圈养在笼子里被折断双臂的鸟。
因为驸马始想要享齐人之福,公主府内一个,外头一个,彼时她什么也不知,他说他委曲求全尚公主只是为了复仇,为了调查真相。
富家小姐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,可是父亲死得太冤了,还有弟妹们,听得他的话,她选择了苟延残喘。只为有朝一日沉冤得雪,救出亲人。
谁也不知道,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先来。
富家小姐怀孕了,公主也知道了。
被欺骗了的公主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,将驸马所做的一切全盘托出。
接受不了这一切的富家小姐几乎要疯了,质问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