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传来马蹄声,众人听着声音知道是官府的事过来了。让开一条道,让官府的人进来。
一辆马车行走在林阴小道上。
马车的前面,站着四个官兵。
马车的后面,大概跟了有六个官兵。
一位官兵撩开马车的帘子,一个年过半百,穿着七品芝麻官服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。
男人个子不高,瘦瘦的,下巴处长了胡子。
“我一早就收到了报官,说是这附近发生了大事。发生了什么事,有何冤情,赶紧报上来。”
这么大清早的,他都还没起,被外面的鼓声叫醒了,甚至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。
出来一看,敲鼓之人已经走了,只留下一张纸条,上面写了个地址,让他快去。
他本不想来的,又拿不准是不是出大事了,干脆过来看看。
刘里正看着康大人的马车真的过来了,心里不由一跳。顾云洁她来真的,她真的敢。
“民女顾云洁见过康大人。”顾云洁上前对着康大人行礼。
随着顾云洁的行礼,村民们反应过来,跟着行礼:“草民见过康大人。”
一时间,跪了黑压压的一地,康顺舟心里舒坦了。
“一大早的,把我叫过来是有何事?有事赶紧说事,没事的话,本官还得赶去雷公山监工。”
“大人。”顾云洁不习惯跪在地上,但这个时代的制度是这样,她不能例外:“还求大人为民女做主。”
“大人,我是上保村的里正。村里发生了一点小事,属下一定会处理好的,还请大人让我们村自己来处理。”刘里正不能让顾云洁毁了刘子皓的前程,同样跪下,不想让康顺舟插手。
“本官既然来了,自然要听听是怎么回事。你是上保村的里正?那你来说说,这么多村民都聚在这里干什么?发生了什么事?如果事情不大,本官自然不管。”
大事小事都是他自己管,那不得累死。
“大人,这不是小事。刘里正是上保村里正不假,但他身为里正,知法犯法,罪加一等。”
“噢?”康顺舟来了些兴趣:“具体说说。”
“梅婆,你来告诉康大人,这些年刘里正背地里都干了什么勾当?”
梅婆心里苦呀。
她昨天晚上真是出师不利,怎么碰上这么一个女魔头。
刘里正也是,这个顾云洁就是一个刺头,他是怎么敢打对方主意的。这下好了,让对方抓到了把柄,他里正的位置怕是到头了。
刘里正看向梅婆,如果眼刀子可以杀人的话,梅婆想,她已经死在刘里正的眼刀子下面了。
想到自己和儿子的命都捏在对方手里,她什么心思都歇了。心里想着,如果她和儿子能平安无事的逃出这里,一定离顾云洁这个女魔远远的,最后此生再不相见。
此时的梅婆已经没有绑在大树桩上,看到康大人就在跟前,也不敢耍花招,只是从身边掏出一本册子:“康大人,草民是一名人牙子,经过手的人无数。这本册子上面记录着我做过的一些事。其中,上保村的刘里正也找过我,让我办过几件事,上面也有那些人的名单。”
刘里正看着梅婆双手奉上的册子,只觉得眼前一黑。
这个梅婆,她怎么敢留下这样的东西,这不是害死人。
“康大人,我从小就听说您是一名为民做主的好官。民女因为之前主动提出退亲一事,得罪了刘里正一家人。哪想到,他们表面不计较,背地里却要置我于死地。还请康大人为民女做主,还民女一个公道。”
“递上来我看看。”康顺舟身为县令大人,对于县务并不是很积极。他今天能坚持听完,还要得益顾云洁说他是一个好官。
他可不就是一个好官吗?
几十年如一日的管理着这个穷县,不嫌弃这里穷。
“大人,这个顾云洁就是一个骗子,之前还偏了陈公子,也就是您外甥三百两银子。骗了陈公子的银子之后,在县城里开起了天下绝味酒楼,明摆着要与陈公子对着干。康大人,这个女人心思不正,她不是想告我,是想告陈公子。”
只要搬出陈公子,刘里正相信康大人肯定不会站在顾云洁那一边了。
“刘里正,你搬出陈公子也没有用。陈公子是康大人的外甥不错。康大人怎么可能因为陈公子就公私不分,赏罚不明呢。”顾云洁轻轻回应:“更何况,你发卖我一事,与陈公子无关,都是你自己的意。”
康大人疼陈光实没错,但他最不喜欢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讲:“就算是光实犯了错,我也是要罚他的。你身为里正,不想着为民做事,还与人牙子勾结,这是大罪,你说,你该当何罪。”
“大人明查,我们都是被人陷害的呀。”
“人证物证都有,谁能陷害你。”康顺舟冷哼一声:“即日起,削去你里正一职,押入大牢听侯发落。”
刘里正听着康顺舟的话,只觉得眼前一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