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,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及任何有关武功的事情。
不多时酒宴散场,陆泽回到单独安排的卧房,洗漱完毕后,在床上盘膝打坐,闭目凝神,正儿八经的做起了晚课。
既然决定以守和道人的身份行走江湖,该做的表面工作必须要做足,做到位,这同时也是对自己心性磨练的方法。并且以他如今对道家知识的了解,那些玄门日课的内容绝非随便念念而已,其中大有妙理。
晚课毕,宽衣侧身做神仙卧,调匀呼吸,精神内守,渐渐五感断绝,神识显现,纯净心意在识海中凝成自身虚影,按照令狐冲的演练,从头开始拆解每个招式、动作。
令狐冲貌似醉酒,实则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只让众人见了太乙玄门剑法的招式变体,对于配套的气功心法只字不提,这就不会得罪武当派。
一次短促演练,对于别人顶多是开开眼界,对陆泽这等拥有元神感通的挂逼,不啻于手把手的教授武当剑法基础精要。
陆泽先拆解出击刺格洗四母剑,继而扩展到十三式,对照令狐冲出招时的步法身形、腰胯发力,直至剑路变化走向,扎扎实实的模拟他几百次,直至所有细节都了然于胸。
感到元神疲惫了,才抛开一切安然睡去。
次日早晨,五更鸡鸣时分,陆泽起来做早课,然后去院子里吐纳呼吸,调养精神,在朝阳初升时采一缕紫气,和合神念炼成真气。
再耍一套浮云子老道那里学来的八段锦,感觉昨日剧战导致的肌肉拉伤修复大半,浑身轻快许多。
接下来,他出门游览一番这时代的小县城,结果大失所望。
前期宁王统治时期的疯狂聚敛,后来平叛战争的摧折压榨,如今正值战后治理空窗期,可说是民生凋敝、民不聊生。
陆泽索性呆在屋里,埋头整理昨日所得种种一切。
直到第三天上午,南昌福威镖局分舵接应的人赶来,居然借到水军战船,轻而易举把整支车队送过江,并沿途护送。
接下来一路平安无事,数日后直达目的地。
此时的南昌府城,因王阳明战术运用得当,并没有遭到严重破坏,甚至已经恢复了往日七八成的繁盛。
陆泽跟随车队入城,到南昌分舵认了门,随后婉拒林平之的盛情挽留,只请一位本地趟子手做向导,辗转来到距离东湖不远的“玉龙观”。
道观规模不大,该有的规矩一样不缺。
知客头回见陆泽这么漂亮的道人,先天真气洗练后的出尘气质,第一印象不能再好,外貌打扮一关自然轻易放过。
循例再问师承来意,陆泽以守和身份对答,又道:“我来请见扶摇子师伯,烦请通禀一声。”
知客一时摸不着头脑,进去禀报后回来,更加疑惑的引领陆泽直达观主丹房。
关门之后,鹤发童颜的老道士目露凶光,厉声喝问:“守和早死了,你究竟是谁?”
陆泽不为所动,淡定笑答:“守和可以不死。”
扶摇子盯着他看了许久,再问:“你想要什么?”
陆泽答:“公道。”
老道士粗暴的一挥袖子:“这里没有那种东西,你走吧。”
陆泽从袖子里摸出《龙虎丹经》,慢慢推过去,正色道:“可以有。”
老道士垂目望着洁净如新的火浣布,虽然经过火烧,他似乎仍能闻到一股血腥味,在上面缠绵不去。
良久,他的两条寿眉抖了抖,长嘘一口气,道:“浮云子那个糊涂蛋,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,如今身陷囹圄生死两难。年轻人,我劝你不要趟这汪浑水,一旦被那些人注意到,神仙难救。”
陆泽调动元神,双眸中闪过一抹金色,淡淡道:“如果我是神仙呢?”
扶摇子霍然一惊,重新打量他一番,捏個剑指,缓缓前伸。
陆泽坦然翻腕,任由老道士在脉门上按了许久,甚至还有一缕细若游丝的真气循经侵入,探入下丹田。
良久,扶摇子蓦地仰天大笑:“天意啊,妙,妙极了!”
随后招呼知客进来,以内弟子的身份安排他住下,更决定选黄道吉日,给陆泽举行授箓仪式。
守和道人本就受过传度,授箓之后,等于正式进了三山正一的天师系统。
若是有天庭地府存在,等于说陆泽以后就算入了横跨三界的大堂口,修炼有成可升仙成公务员,死了入地府也能混个好差事,转世轮回还能走后门……
好处数之不尽。
授箓道士有资格开子孙庙,甚至还能入道箓司领朝廷特殊津贴,因而大明朝廷对名额卡的极严格,考试难度不下于科举。
不过陆泽只是初次授箓,授予《太上三五都功经箓》,简称“都功箓”,要求:通晓《早晚功课经》,诵读《老子道德经》、《度人经》,属六、七品职衔。
这些对他可说是手拿把掐,扶摇子老道亲自考核通过后,只过了三日,便从西山万寿宫请来数位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