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泽有点懵,他还没开始干伤天害理的事儿呢,上来就赶人,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。
他打算解释一下,这里头可能有什么误会。
道源法师抬手制止他:“你在别处的所作所为,我已多有耳闻,无需多言。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,我们也不想要你的任何东西,速去。”
两名侍立在侧的壮硕道士扑上来,架起他胳膊,脚不沾地的一直送出玉泉院。
直到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,陆泽都还没醒过神来,再一看人家连他的包裹都放在边上,显然赶人态度很坚决。
“这都什么事儿啊,感情资格越老、发迹越久的堂口越抠门是吧。”
他拉扯下道袍,不爽的嘟囔两句,提起包裹一掂……份量不对,沉了许多。
莫非那老道不好意思张嘴,私下里给塞了许多银子当盘缠?
俗,忒俗了,道爷是那种贪财的人吗?
陆泽心里吐槽,灰溜溜的找个僻静地方打开一看,不是银子,而是一函经文。
正本是全真七子之广宁子郝大通所著的《周易参同契简要释义》,另有其修道心得体会,与其余七子及弟子论道对答的语录等等。
陆泽在洛阳上清宫藏经阁看过《正统道藏》,里面收录有郝大通的《太古集》,与他拿到的这部许多内容不一样,更原始也更真实,更适合他这种初窥门径的新手理解和学习。
“怪错人了。”
陆泽脸上微微发烫,大概人家老法师有说不出口的苦衷,自己应该设身处地的理解一下。
不过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,他想也没想的转身就进了华山。
才进山门,就见一名带剑青年快步迎上来,老远立定躬身施礼:“敢问可是守和道长当面?”
“你是……?”
陆泽奇怪,这就认出来了?
青年喜道:“果然是道长,在下梁发,岳师第三弟子。”
“原来是梁兄弟,久仰久仰。”陆泽还礼。
梁发说明认出他的原因:“大师兄上次回来后,一直对道长满口子夸赞,只恨相处时日太短,没能痛快喝几次酒。师父早先也安排咱们多加留意,万不可怠慢了道长。”
这师徒俩还挺上心的。
估计不只是留意他,但凡进入华阴境内的武林人士,岳不群都会加以提防,避免被暗算。
陆泽心中思忖,脸上只淡淡微笑。
随后梁发殷勤陪伴他登山,一路上讲解风景典故。
两人都是体质强悍、脚力雄劲的武人,华山险路对他们而言不说如履平地,也是轻松迅捷。
陆泽习惯性的观察对方轻功身法,发现是与华山内功、剑法一脉相承的变相应用,并无特异之处,妙在同出一源,体用不二,亦属上乘。
嗯嗯,自己可以借鉴来,发挥“龙虎真功”的先天真气之妙用。
留神观察,活学活用,这是個好习惯。
他不动声色的调整内息运转,改变身形姿态与步伐韵律,以“龙虎剑诀”为根基,模拟当日白脸道人示范的身法,果然灵动轻松了不少,看上去越发飘逸潇洒。
梁发并没察觉他“偷师”,只是过了苍龙岭,上到金锁关,发现陆泽面不改色心不跳,一副游刃有余的神态,不由赞道:“换成旁人,到此定然要歇一歇,道长好精深的气功修为。”
陆泽淡然摆手:“梁兄弟过奖,贫道此前也是在山上清修,只是那里不如华山之险峻。”
梁发并不怀疑,到了十八潭时,岳不群已经得到通报,带人迎了出来。
其中包括多名弟子和林平之,还有个秀美精灵的小姑娘,躲在三十多岁美妇人身后,呼扇着大眼睛打量他。
这应该是岳灵珊吧,模样长得不错,只是比起这时代的名门闺秀,明显欠缺了基本的素质养成,显得过于单纯和任性了。
陆泽想到这姑娘的悲惨身世,心中惋叹,遇上不靠谱的父母,是人生第一大不幸,更不幸的是,她还遇到另外两个同样不靠谱的爱人。
她爱的和爱她的,都是浮沉江湖不能自主的苦命人。
岳不群和宁中则女侠当先排开,列队相迎,这阵势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道人,是过于隆重了。
陆泽自是不好拿大,抢先见礼:“见过岳掌门,见过宁女侠,冒昧叨扰,竟令的贵派上下惊动,贫道之过也。”
岳不群哈哈大笑,亲热的上前来挽着他胳膊,意气风发的道:“道长光降华山,敝派上下蓬荜生辉,何况还与几位小徒有那般深厚情谊,当得滴。”
岳掌门一扫去年所见时隐现的郁郁之色,虽然还是那么谦和儒雅,却分明信心充足了许多。
果然钱是英雄胆,有钱的男人直的起腰杆,才撑得起家业。
他一一介绍了同来的弟子,各自见礼。
宁女侠对陆泽第一印象极好,如此俊逸出尘的道人,平生难得一见,只有新收的小徒弟可媲美,也是各擅胜场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