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很大声,不明就里的人心生疑惑,躲在暗处的许多有心人却猛地瞪起眼睛,望向林平之的目光,好似看到一坨香喷喷的红烧肉。
林平之历经近乎满门死绝的劫难,心性已经成熟许多,此时大敌当前,仍不忘了对令狐冲道:“大师兄,他们是冲着我来的,是我们林家连累了你。”
令狐冲靠着门框,笑嘻嘻的摆手:“自家师兄弟,什么你的我的,小师弟这是从福州赶来?”
嘴里喊着师弟,眼睛却往来路去瞅,奈何观众围的水泄不通,看不到他心心念念放不下的那人身影。
林平之点头称是。
当日,他一家艰难撑过死劫,天明后居然有南少林的高僧帮忙,将林震南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,并护佑全家养伤到没有大碍。
而后整个镖局总舵搬家北上,初步安置在杭州,随后林平之与岳灵珊、劳德诺一起来衡山城,会和其他师兄弟和师父,参与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。
他们先去刘府询问消息,岳灵珊留下与刘箐玩,林平之出来看看能否偶遇师兄们,正好听到令狐冲被群殴,急忙赶来襄助。
两兄弟有问有答,却把青城派四人闪在一旁。
侯人英发个暗号,蓦地一拥而上,乱剑齐出,竟是要一举斩死二人。
林平之此时已非吴下阿蒙,不是对方哪一个能轻易拿下,紧守门户见招拆招,堪堪拦住了对方十几剑。
令狐冲也没闲着,不时从两侧递出一剑,将攻向林平之下三路的剑招破掉。
林平之少了一半威胁,又看出四人之间配合并不默契,破绽空档所在多有,当即抖擞精神,蓦地爆起强攻数招,竟刺中了三人几剑。
这一下场面就有点难看了,青城四人组久攻不下,竟无可奈何。
围观者们纷纷哄笑,更令他们下不来台。
就在这时,忽听有个嘶哑的声音说道:“小孩子过家家的没甚意思,且让你木爷爷来打个公道。”
一道弯腰驼背的身影倏地闯入战圈,劈手抓住林平之的右肩膀,一晃冲出包围。
令狐冲离着太远,一剑刺出没有命中,手撑门框刚站起来要追,陡然间丹田内剑气造反,痛的他闷哼出声,挪不动步。
人群外再次响起呵斥,这回是个清脆悦耳的女声,一道纤巧身影飞跃过来,先冲着令狐冲叫道:“大师兄,你为什么不去救小林子?!”
“小师妹,我……”
令狐冲一看是岳灵珊,脸上才显出喜意,忽听她说的是这句话,登时僵住。
岳灵珊根本不听他解释,娇哼一声,提剑去追那驼子。
令狐冲面色惨淡,摇头失笑,又缓缓坐下。
林平之被驼子抓着肩膀,本来还运功对抗,不料对方强过他太多,只轻轻一抖,便封了数处穴道,除了能抓住宝剑,什么也做不了。
那驼子抓着他一纵数丈,冲出人群,经过馄饨摊的时候,陆泽的袍袖动了一下,轻声道:“你来的正好。”
林平之忽觉被封的穴道尽数解开,当即抬左手,一记“震天掌”拍过去。
那驼子立刻察觉不对,反掌相对,嘭的一击拍飞了林平之,扎手扎脚砸向馄饨摊。
陆泽拂袖将其接住放直,轻笑道:“再去打过,用你的辟邪剑法。”
林平之没看清他是谁,只觉得声音很耳熟,随即感到体内多了一道炽热真气,自丹田发动后,沿着手少阳三焦经一冲而上,所过之处如铁水烧灼,痛不可当。
与此同时,他却分明感到浑身力量倍增,脚下无意识的一点,便身如鸿毛咻的激射三丈,那驼子的身影在眼前急剧放大。
林平之本能的使出一招“流星飞坠”,跟着“紫气东来”、“群邪辟易”、“花开见佛”诸招流水般使出来,中间不带有丝毫停顿,速度快的连他自己都瞧不清楚。
那驼子眼前一片闪亮剑光,以他的气功修为竟看不清有几招几剑,当即挺起弯曲怪剑硬砍硬拦。
叮叮数声碰撞,却见林平之半空中借力用力,身子踩着空气似的游走不定,那只手里的剑好似有了生命,自顾自的挥洒杀招,将碰撞时产生的震荡力量吞噬返送,下一招更急、更猛、更刁、更辣!
侯人英四人远远看的面无人色,颤声道:“这……这是辟邪剑法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