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有陆泽给的《笑傲江湖》,便没有那么重要。
黄庄主不在家,向问天心中把握又增一分。
秃笔翁闻讯马上赶来,却迟迟不见黑白子,他们便觉得奇怪。
以那位对棋艺的痴迷,若知道《呕血谱》就在眼前,那是饭不吃觉不睡,也得先看了不可。
正当二人沉迷于书画,甚至怠慢了来客的当儿,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巨响,跟着是惊天动地的狂笑!
“哈哈哈!老夫终于出来啦!”
“什么声音?”
二位庄主还沉浸在书画意境当中难以自拔,加上十几年承平已久,甚至没了丁点儿的警惕心,都没想到有了敌情。
向问天却一下听出,正是念兹在兹的那个人的声音。
眼见丁坚施令威飞身前去查看,眼前这俩毫无防备,他蓦地暴起发难,各出一掌拍过去。
以他的绝世功力,若是拍的扎实了,便是两尊铜浇铁铸的塑像,也要打得裂开。
丹青生二人虽然心神在书画中,但他们连日来与陆泽交流太多,早已明悟神意与技艺相通的道理,专心入神看书画的同时,周身真气也同步运转。
向问天的掌力刚刚发起,他们身体自动响应,头也不抬的挥掌相迎,拦截个正着。
嘭嘭两声爆响,二人被向问天的绝强内力拍飞,整个人飞出客厅外四五丈,喷出一口鲜血,伤势却并不多严重。
最妙的是,手里还都各自抓着书画,上面纤尘不染。
令狐冲一看动起手来,虽莫名其妙,好歹没忘了此行是来救人的,哪怕对二位庄主观感极佳,也要尽职尽责,紧随向问天跃到院子里,就看到不远的一处房舍顶上穿出个大窟窿,一个蓬头垢面的高大老者在那里张牙舞爪,放声狂笑。
他眼力极好,一下看清楚此人的形貌。
头发胡子乱蓬蓬好像多年没洗,身上穿着明显紧绷的黑衣,两条毛腿在衣摆下若隐若现,十指指甲足有一寸来长,四肢各自拖着条鸭蛋粗的铁链,随着他的肢体摇摆,舞的呼呼生风,把下方房顶砸的瓦片纷飞。
美中不足,眼睛是眯缝着的。
因为在黑牢里呆了十多年,难以适应外面的强烈日光。
“教……教主,您老人家脱困啦?!”
向问天顾不上受伤的二人,两眼瞪得溜圆,只盯着那老者,颤声呼喊。
“嗯,你居然认得我,是哪一个?”
那老者正是任我行,闻声停下大笑,居高临下的俯瞰,加上眯缝眼有碍视力,一时没有认出。
二人分别十余载,向问天又化了妆,身形都特地运功改易,此时赶紧抹掉脸上伪装,恢复本来体态,真气一转,立刻便显露真容。
“哦,原来是向左使,你这是来救老夫的么?”
任我行淡淡的喝问,两眼似闭非闭,看不出是喜是怒。
事情那么凑巧,他费尽千辛万苦的脱出牢笼,正巧姓向的就在现场,难说后面没有什么猫腻。
——其实是这段日子被陆泽调理的太狠,心中越发疑神疑鬼。
向问天是极精明的人,闻声知意,赶忙就地拜倒:“属下向问天拜见教主!教主啊,这些年来,我与小姐一直没忘了探听您的去向,近日才确定就在此地,故而邀了帮手前来准备救援,不想您老人家神威齐天,居然自行脱困,真是天大幸事!”
他几句话说个清楚,任我行听声辩音,确定他没说话,态度稍缓,眯眼在恢复清醒的丹青生二人身上一掠而过,最后落在令狐冲身上。
“年轻人一身剑气如此凌厉,必非凡人,报上你的名字。”
任教主眼光何等犀利,一眼看穿那小子的伪装,气机感应之下,顿时有种再见故人的感受。
令狐冲早已瞧出不对劲,此时看清向问天的做派,听了二人对话,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人骗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,缓缓拔出宝剑,提聚真气,朗声答道:“在下华山派令狐冲,前辈可是任盈盈小姐的父亲?”
这年头,女孩子的闺名不好轻易告诉外人,一个大男人也不能随便直呼女子的姓名。
令狐冲这么一说,便显示二人关系非同一般。
任我行脸色缓和少许,捋着胡须点头:“不错,老夫正是任我行。多年不见,盈盈可好?”
令狐冲不答,扭头肃然问向问天:“向大哥,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”
向问天朝着房顶一拱手:“令狐兄弟,为兄乃是日月神教左使向问天,那位,便是咱们任教主。”
魔教?!
令狐冲顿时傻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