灌注先天真气的刀刃精准斩到了铁弹,从中切成两半。
可也吃下了大部分动能,任凭陆泽全力运转阴阳真气卸力,还是没能彻底解决,仍有部分通过长铍传递下来,震得他两臂轻微酸麻。
“还是经验不足,需要多加练习。”
陆泽琢磨着回头得找个场合,专门训练一下刀劈弹丸的技术,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。
此念头一闪而过,他瞪眼看向对面,怒气直冲顶门。
“敢用炮轰道爷,不可原谅啊!”
陆泽终于变了脸色,半空中一声呵斥,剑意琴音震得那些伏兵头脑发昏,大部分手捂脑袋顾不上射箭。
但那操炮的家伙不知用什么秘法硬顶住了,狞笑着继续往炮管里塞药包,并抓了一包弹丸塞进去。
“嚯,预装弹药都让你们搞出来,有两下子啊。”
陆泽看的牙根发痒,这些家伙有聪明劲儿不用在正道上,更该杀!
他这一发飙,身法全力施展,瞬移一般的闪烁几下,到了近前。
那炮手动作也是快的惊人,居然已经将火折子插进火门。
陆泽挥长铍将其拦腰斩断,一脚踹的炮口调转九十度方向,再用力踩住炮尾,冲那帮还没醒过神来的匪贼森然一笑。
“孙贼,来吃热乎的!”
轰!
炮身剧震,饶是有他的千斤神力压制,依然向后挫了一尺。
炮口喷出燃烧不充分的浑浊黑烟,弹丸蜂拥出膛,赫然是一蓬拇指大小的铁丸子霰弹,把远近百十米内的人、树、山石囊括进来。
最靠前的那十来号匪贼当即筋断骨折,有的甚至身体被打穿,从后面搅出个茶碗粗的窟窿。
血肉横飞,哀嚎痛呼响成一片。
“还是这玩意给力啊。”
陆泽赞叹一句,却抡起长铍开始收割人命。
原本他还心存一丝善念,琢磨着把这些人生擒活捉了,送到南海去海船上服劳役改造,多少发挥一点余热。
现在看来是自作多情,分明是一群不可救药的狂信徒,最好的用处就是杀了肥田。
他杀心一起,便不再留手,修长身躯迅疾闪烁,从炮位起步,几個呼吸冲到了伏击阵线的末端,沿途足有三十来人尸首两处。
清理干净这一片,陆泽腾空飞跃,一个起落到了对面,挥起长铍将那“百虎齐奔”跳的飞上半空,将藏在后面的匪贼一体斩绝。
被丢在路中间的那些左千户亲卫,瞪眼看着那道人在山石草木间倏忽隐现,残肢断臂与鲜血齐飞,时而一具破碎尸体跌落尘埃,挣扎几下,血如泉涌。
最后是轰隆一声大响,足有一人来高的石头被砸的凌空飞出数丈,上面镶嵌着一具高大尸体,分明骨肉尽碎,部分躯体被真气硬生生挤在石头表面,滑不下来。
众亲卫只觉得遍体生寒,口干舌燥,身躯战栗,难以自持。
“这位真人,杀性如此之大,当真厉害厉害……”
他们也说不出别的形容词儿。
而此时的陆泽轻飘落在路中间,皱眉看着手中的兵器。
这长铍陪伴他冲锋陷阵数次,在暴虐的真气剑法催动之下,金属疲劳达到极限,刚刚又遭了炮弹重击,大半条剑锋布满了裂纹,随时可能碎掉。
“终究只是凡物,若是什么天外神铁打造的神兵利刃,或许能经得住我折腾。”
好在枪杆基本没啥问题,回头换个类似的剑型铍头即可。
说起来,貌似泰山派和嵩山派的剑,更加宽厚一点,比较合适。
嗯,回头去趟讨要一把来。
砍死这么多人,陆泽并无任何疲惫之感,抬头再看前方战场,左千户终于开始发威了。
此前他还要防备后路,免得被人背后放冷箭,那火炮若是冲他来一下,只怕躲避不开。
现在陆道爷将伏兵清空,左千户后顾无忧,精神一振,战意狂涨,大喝一声,抡刀就上。
他的刀法已入化境,此时双臂抡转,泼洒出漫天寒光,笼罩向对面的巨汉。
陆泽从旁观瞧,竟看出一种用锄头绣花的精巧细腻,而刀风凛冽,刀气纵横,所到之处,便是枕头大的石头也无声开裂。
劲气随意飞溅数丈之外,碗口粗的树木竟成碎渣。
那巨汉使得一手好槊,双臂抖动长杆如蛇扭动,沉重坚固的锥头颤出无数光点,嘶嘶破空啸叫,刺耳锥心,将左千户斩出的刀气纷纷绞碎,看场面是旗鼓相当,一时难分高下。
不过陆泽一眼看出,这家伙是在虚张声势,仗着天生身强力壮的优势,与左千户拼速度,拼输出。
但招数精妙程度和持久方面,差了起码两筹。
果然,仅仅十几个回合下来,左千户的朴刀一如既往的稳健,将刀劲控制在方圆五尺范围盘旋翻滚,绝少跑偏。
那巨汉则是内息不济,一个没有接续的好,生出的空档被左千户抓住,猝然一道寒光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