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分散在几十丈到几里地的范围,显然在等着他受伤,然后捡便宜。
“不肯走是吧,好得很。”
陆泽就怕他们一哄而散,活动两下筋骨,气势汹汹的朝着最近处一群迫近。
不料,那些人只是故作勇敢,一见他靠近,顿时做鸟兽四散。
“不许跑!”
陆泽以先天真气将声音传遍山谷,数里外清晰可闻。
那些人跑的更快!
陆泽大怒,老子装模做样大半天,若让你们都跑光,岂不是白忙活了?
他运起“追风步”,当真如一阵风似的刮过山谷崎岖不平的地面,不多时追上一群人,挥起大袖凌空一扫,便有一股狂风卷着沙尘将他们淹没。
趁此机会,他扑入人堆里或抓或拿,或拳或脚,将一干丧失斗志的家伙打翻了数十号。
多半是江湖二三流的水准,甚至有些还不如青城四兽呢。
其余一流高手最为油滑,也很少与他们一起扎堆,此时早跑的更远,或藏的隐蔽。
附近的人立即转向继续逃遁,陆泽一抖袍袖,就地卷起几块拳头大的石头,在先天真气场中回旋加速,嗖嗖飞射出去,轰死了几个,余者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,转眼跑的没影儿。
陆泽甚是不满,再次扯着嗓子喝道:“你们跑也没用,今天来的,有一个算一个,都叫本地的卫所,官府的差役,各个驿站暗藏的锦衣卫,东厂的番子,还有民间的眼线,统统记录下来。”
“识相的,乖乖滚回来别动,老实给本真人做几年苦工,回头还你们一个自由之身。若敢顽抗不从,贫道以护国真人之命发下号令,朝廷出具海捕公文,天下间再无你们藏身之处。到时候被抓住,那可要遭老罪喽!”
以他身份之贵重,如此赤果果的发出威胁,也算天底下头一份儿,真是体面都不要了。
还别说,真有一些人受不得恐吓,停止逃跑,灰溜溜来的往回走。
可惜只有二三百号,绝大部分不听陆泽的威胁,继续躲进山里,或者直接跑的没了踪影。
陆泽有点失望,也有点儿生气。
人家任盈盈一个小姑娘,一句话能叫几千豪杰任意东西来去,自杀或者自行发配,他堂堂护国真人,居然没这点儿威信。
看来,还是杀的人不够多,名号比日月神教差着点意思啊。
他拂袖回到凉亭附近,魔教的人也基本跑光,为首的贾布却留下来。
一见陆泽到了近前,他大吼一声,挥舞判官笔悍勇前扑,狂攻几个回合,不留神被一掌拍中胸口,噗的喷出鲜血,踉跄倒地。
“我还没用力,你怎么就倒下啦?”
陆泽感觉古怪,随即听贾布喘息着叫道:“贾某技不如人,既然落到你手里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”
“哦——我明白了。”
陆泽恍然明悟,这厮是演戏给别人看啊。
想想也是,这贾堂主带着那么多魔教精锐前来围杀自己,却落得个死伤七八成,凑数的长老几乎死光,十六名护教神兵半废,回去后必定会让任我行活活打死。
还不如假装落败,暗中投了自己,先苟住性命再说。
是个聪明人。
难怪武功不如上官云,却能位居其上。
陆泽觉得此人可用,便板着脸喝道:“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,乖乖给本真人做几年苦工再说吧。”
挥手射出道先天真气,下了禁制。
假戏要真做,不能留破绽。
随后,他来到黄伯流等人附近,挥袖解开他们的穴位,吩咐他们去把周围点倒的、打翻的、受伤还没死的,全都弄成一堆儿。
这帮人其实消息灵通的很,陆泽借道门之手,接下了柳沉舟在广东的船厂,重新开工造舰队的事情,瞒不过他们这些吃水路饭的,此时也明白留下他们的作用。
算了,向这等凶人低头不算丢脸,能活着打工,谁肯去死啊。
陆泽回到凉亭,见茶水尚温,只是到底沾染了灰尘,已经不能喝了。
那一炷香堪堪燃尽,只是琴曲没有奏完。
陆真人感慨,也不知以后还有无类似机会,当中再抚琴一曲,得以尽兴。
他叹了口气,转身回望山谷。
这一场大战,他前后打死打伤、弄残弄疯的少说七八百,多的可能有上千人之多,堪称史无前例的一次武林惨案。
想必今日之后,他守和真人的威名,在江湖绿林当中,可以止小儿夜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