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证,任教主有何指教,不妨直言。”
他上来摆明车马,便是图着让对方心有忌惮。
却见任我行缓缓起身,倒背双手,迈步下了宝座,前行数步,在锦缎地毯末端站定。
他昂头左右观瞧,对五岳中人不做任何停留,只在陆泽和方证、冲虚几人脸上一顿,而后直视岳不群。
“老夫来华山的目的,此前已然说得够清楚。圣教与你们五岳剑派恩怨交缠百余年,到今天该做个了结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纷纷惊动,忍不住惊呼出来,又或者低声议论。
这是要决一死战的节奏么?
岳不群起先也吓了一跳,不过马上反应过来,唰啦打开折扇,轻轻扇呼着,朗声道:“任教主何须大言欺诈,若当真要了断恩仇,怕是不会亲身犯险,上我华山吧?”
以魔教今日的实力,完全能轻易灭了五岳剑派,何须如此大张旗鼓。
众人也跟着恍然醒悟,各自松了口气。
虽然知道要正邪火并,可那和决战是两码事。
任我行毫无被看破威胁的窘态,浑若无事的道:“还有一事,你的大弟子令狐冲,当年在洛阳绿竹巷与我女儿结识,彼此以琴艺相合,心意相通。数月前又亲赴杭州襄助老夫脱出樊笼,这等真情实意着实难得,老夫便要成全了他俩。”
“此事绝不可行!”
岳不群毫不犹豫的拒绝。
开什么玩笑,他君子剑、五岳盟主、武士会首的大弟子,要娶了魔教圣姑为妻,岂非要天下大乱?
正邪之分,势不两立,这事没得商量。
任我行的脸往下一沉,语气铿锵,带着金铁之音,震得山壁殿宇嗡嗡回响。
“老夫不是来与你商量,此事就这么定了。”
岳不群也刷的合拢扇子,正气凛然的喝道:“除非从岳某尸体上踏过去,否则断然不允!”
三两句话就谈崩,双方立刻剑拔弩张。
大量年轻弟子没经过这阵仗,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滞。
不过陆泽却越看越觉得有蹊跷。
尤其是站在人群后面的任盈盈,虽然以幕篱遮脸,可瞒不过他的神识渗透。
可见她面带愁容,眉头纠结,眼睛盯着任我行的后背,似是担心他的状况更多。
“莫非真让我猜中了,这老家伙身体出了问题,才要搞这等乖张场面出来,算是了结身后事?”
陆泽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,但具体如何进行,还得往下看。
任我行并无被忤逆的愤怒,哈哈大笑起来,震得全场多数人忍不住捂耳朵,少数也要运功抵抗。
他这浑厚的真气展露出来,那声音将正殿屋瓦都震碎了无数,侧面山壁上的松树也摇断枝条,针叶簌簌如雨洒落,更有细碎山石崩裂,滚滚落下,声势极为骇人。
方证大师看不下去,双掌合十,高声念诵:“阿弥陀佛!”
他以“易筋经”催动佛门“狮子吼”神通,声音醇厚悠远,犹在对方的霸道雄浑之上,立即压下去不少。
任我行不爽的止住笑声,又瞪着陆泽,厉声喝道:“守和真人,你为何一言不发?”
陆泽冲他拱拱手,笑道:“贫道不敢喧宾夺主,任教主但有赐教,直说即可。”
他没兴趣与这老家伙打机锋,既然没有灭五岳的意思,那都好办。
任我行冷哼一声,喝道:“老夫言出必践,否则没得让江湖同道小觑了我圣教威名。别说没给你们机会,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,出来与我教高手拼斗,若是你们赢了便罢,输了的话,嘿嘿!”
后果无需多言,鸡犬不留都有可能。
不等对面回应,任我行转身冲后面叫道:“盈盈,你来与那位令狐少侠说话,当面问个清楚。”
任盈盈越众而出,手持一柄二尺短剑,稍作踌躇,径直走向令狐冲。
令狐冲头皮发麻,下意识想躲,可转头便看到师父师娘的复杂眼神,还有小师妹瞪圆的眼睛,显然怀疑他与那女人有了私情。
他貌似洒脱,内心纠结,犹豫难解,便被任盈盈逼到了墙角。
“令狐少侠,当日在绿竹巷,你是看过我本来面目,今日敢认么?”
她别的没提。
但在今时今日,即便是江湖儿女,一个未出阁的姑娘,跟你弹琴说爱半个月,又两度相会,你还看了人家俊俏模样,帮忙去救未来老岳父……
这要是不认账,负心薄情四字,正为汝设。
令狐冲对她拔不出剑,动不得手,无处可避,尴尬在当场。
岳不群和一众老油条见状,纷纷暗叫:“利害!”
任我行轻描淡写,直接废了他们当中剑术最强的高手之一!
不等正道群雄拿出办法,任我行连声吩咐:“向问天,童百熊,上官云,鲍大楚,你们与诸位长老,各自去挑一位对手,务必不要遗漏了五岳的俊杰。”
魔教众高手纷纷应命,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