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幕,把远处围观的人彻底看懵了。
心态已经放平的如贾布、令狐冲等,权当是在看一场戏法表演。
还有想法的岳不群、左冷禅之流,则彻底打消了心中的小九九。
方证大师轻声念诵佛号,眉头紧皱,只觉得嘴里发苦。
佛门这一让,怕是多少年也别想轻易翻身,他当日的决定,似乎有些草率。
但也无可奈何。
冲虚那老道依然是一副凡事不理的模样,只有相交数十年的老和尚能猜到,这老家伙心里不定美成啥样……
话说,任盈盈离开魔教,似乎还把《太极拳经》和真武剑也带了出来,恐怕也是这老道支持其与令狐冲婚配的原因之一吧。
……
在场群雄,无论此前有什么私心杂念,此时都要抛在一边。
他们唯一可做的,便是耐心等着这场战斗的结果。
而在那水幕穹窿之中,陆泽以身为阵眼,先天真气充斥每一寸空间,心意剑气在里面幻化游走,随着庞沛的阴阳真气流转,生灭不定,出没无踪,倏忽闪烁,光芒耀眼。
东方不败同样身子悬空,无视那些能够洞彻钢板的犀利剑气,在大阵中从容漫步,看上去不像是在战斗,而是在游览世间难得美景。
他的玄窍一直保持开启状态,身心与天地元海相连,真气无尽,此时更凝聚了防护罡气在体表。
而他的身法也太快太灵活,陆泽以心念操纵的大阵爻变,居然难以将其围困剿杀,每次才一发动,都被提前感知,并挪移到另一个角落。
陆泽索性放弃控制,只以神识观照真气运转,令大阵自行按照乾坤坎离卦变运转,看其如何破法。
东方不败穿行片刻,似乎认出了他的阵法基础,开口道:“你以精神为枢,周易为理,丹道为基,阴阳为本,真气为用,爻变为化,剑意为锋,总摄乾坤运转,自成无穷杀场,可谓绝妙创举。”
此一语道破陆泽这绝技之精髓,只是没有察觉元神存在,但也已经远超当世其余人等。
陆泽由衷赞叹。
所谓知音难觅,他的武功道法自成一体,越来越偏离寻常修道练武的窠臼,到了另外一种难以界定的层次,而这世界怕是无人能懂。
东方不败修为高绝,更能领会他的剑阵微妙所在,纵然有破阵杀伤自己的危险,却也值得为之欣然。
“那么,东方教主可有破解之法?”
陆泽干脆以神识传音,与对方从精神层面继续交锋。
东方不败绝美的面庞现出笑意,轻轻摇头:“尚未有头绪,我对丹道所知甚少,你的武功也另有玄机,以常法解之不易,若要破开,却也不难。”
“敬请一试。”
陆泽只怕他不动手。
这剑阵变化之繁复,便是他自己控制起来,都颇为吃力。
并且,一旦立下,先天真气不绝,则变化无穷无尽,剑意汹涌其间,杀机无休无止,要破谈何容易。
却见东方不败倏地立定,身体挣脱所在方位的剑气困束,一步迈出,居然到了第二层,直面六十四卦变的剑意攻击。
他的右手拈了金针,轻描淡写的左右拨打,将激射的剑光挑飞,折射反冲,与其他后续攻击对撞消耗,更进一步搅乱支撑阵法运转的真气,要硬生生撕开一条破口。
“没那么容易。”
陆泽心念一转,把外面升腾的海水引入数万升,从坎位冲进来,一变而为无量水雾,轰隆隆淹没东方不败所在阵位。
跟着,阵中先天真气阴阳合化,三阴齐聚,立即冻结出成千上万柄坚如钢铁的利剑,纵横交错,密密匝匝的聚成一簇,朝着中间蜂拥攒射,淹没了东方不败的身影。
这等威势,连拳头大的空隙都不给留,他倒要看看,对方能如何破法。
“着实令人耳目一新。”
阵中传来东方不败的称赞,就见那片冰封地带往里一缩,跟着剧烈膨胀,最后轰隆炸开!
陆泽居然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!
就见里面那人缓步走来,浑身热浪翻滚,将巨量冰剑直接气化,活似一块行走的烧红钢铁。
他恍然明悟,此人既然能逆反先天,修到天人化生的妙境,这少阳真气一关怕是早过了,甚至比自己更强!
陆泽要想化尽这些坚冰,尚需阵法加持,消耗很多时间。
东方不败以自身为烘炉,以真气为凭依,直接化阴为阳,暴躁直接,却更为有效。
“能以热化寒是吧,那我给你暖上加暖!”
陆泽口中喝令,真气再变,又有一道海水从离位灌入,瞬间雾化后冲入下一层,合化三阳,直接蒸发为气,在收束挤压下急速升温,最后点燃成火,猛烈的爆轰冲击,烈焰席卷而去!
东方不败第一次睁大眼睛,那种发自内心的惊讶与欢喜,毫无做作。
他抬起双手,将后方翻滚的热浪席卷收束,化作一道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