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刀光中传出陆泽的呵斥,那疯狂涌动的光团倏地收敛,显露出道人挺拔修长、俊美无匹的身形。
“这都是上好的兵器,岂可如此随意毁伤?真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。”
陆泽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。
慕容复终于获得喘息之机,正要开口讥讽两句,却听那道人又道,“你刚刚全力运功一阵折腾,差不多该发作了吧?”
话音未落,一道难以形容的酸劲,在慕容复体内陡然爆发。
那是能让人筋骨都扭结成一团的极致感受,原本提聚到巅峰的真气立即崩散,反噬冲击下,慕容公子胸口热涨,不由自主喷出一口血沫子。
肺受了伤!
他连忙运功企图平息。
不料才调动真气,那股酸劲儿好似得了大补药,立即数倍激增,从一处穴位沿着经络猛窜向上下两路。
慕容复连忙撤掉真气,改换心法,意图用别的内力封堵消磨
没成想,那酸劲立即随之变化,一股子深入骨髓的痛痒爆发开来。
饶是他参合庄少庄主意志坚定,仍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,先是勉强站着,几息过后,两腿开始弹琵琶。
他赶紧扶住兵器架子,不料双臂筋脉也痛痒难当,穴位相连的各个脏器功能异常,连带着真气内劲彻底紊乱。
慕容复再难维持站姿,嘴里难以抑制的发出呻吟,最后终于大叫一声,噗通栽倒,好似热水烫过的豆虫,不住的扭动抽搐。
“你对公子做了什么?!”
二位家将见此情形,不要命的飞扑过来,各用兵器肉掌,全力打向陆泽。
陆真人早已摸清他俩的武功路数,看也不看的随手一掌拍去,将包不同这杠精先送出六丈开外,跟着掌力回旋,裹住风波恶,将其重重顿在地上,震得他五内翻腾,真气走岔。
别说动手,连话都难以说出口。
陆泽冷漠的看着慕容复苦熬,嘴里仍不住刺激他:“你堂堂慕容家,绸缪复国数百年,连基本的情报工作都没搞好,丢人。”
慕容复浑身好似千万只蚂蚁在乱钻,痛痒难耐,偏又无处抓挠,恨不能将皮肉都撕碎了才能解脱。
可这般痛苦下,他仍听清楚了对方说的每个字,跟锥子一样刺激他的脑海,带来无尽的羞辱。
两相叠加,肉眼可见的浑身真气暴走,已成走火入魔之征兆。
“啧,这点儿刺激都受不了,脸皮如此之薄,怎么学人家争霸天下?”
陆泽嫌弃的直摇头。
又一想,也合情合理。
这厮从小被灌输了血脉有多优秀、出身有多高贵,行动坐卧得多规矩,如何才显出别具一格的身份。
后来行走江湖,百战百胜,更增添了骄矜之气,目无余子。
他的父母却忘了,成大事者,必须具备的条件之中,那些恰恰都是次要的。
最关键条件之一,脸皮要厚,心要够黑,还得会演戏,关键能容人。
这四条,慕容复全都不具备。
不知道不要紧,父母离开的早,你虚心好学也行啊。
他偏偏只在武功上着迷,百分之九十的精力投入进去,却对读书之事避之不及。
理由还堂皇正大:“我乃是慕容鲜卑之后,岂能读汉人之书?”
表妹王语嫣曾无意中问过他一句:“世上哪里还有鲜卑文字的书?”
慕容复大为不悦,很长时间没有搭理她。
这天下间,怕是连个会说鲜卑语的人都找不出来啊。
所以说,此人不学无术,对历史上真正能开创一个时代的枭雄,不能说完全没了解,也称的上是两眼一抹黑。
此等货色,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,白白浪费了那么多英雄俊才,辛苦帮衬辅佐他数十年。
陆泽唾弃完毕,往其膻中、淇门、大包诸穴连弹几道真气,将正在作乱的那道“生死符”暂时制住。
浑身痛苦骤然停止,慕容复如遭大赦,停止抽搐,整个人好似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筋骨酸软,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。
即便如此,他仍不肯服软,死死盯着陆泽,咬牙切齿的问:“你……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“都说了,是‘生死符’。”
陆泽摇头叹道,“跟王氏做了多年的亲戚,却连她的出身都没摸清楚,不知道贫道所用‘生死符’,正与其相关,丢脸啊!”
王氏!
慕容复心里念叨着,当即把曼陀山庄那边的舅母记恨上了。
什么漂亮表妹对自己一片真心,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这时,阿朱阿碧二女跑过来。
阿朱赶紧去扶起慕容复,看他到底伤的如何。
阿碧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,合掌向陆泽拜求:“请道爷高抬贵手,解了我家公子身上的禁制吧?”
陆泽不会跟个小丫头为难,淡淡一笑,冲慕容复道:“这道禁制的厉害,想必你也体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