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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慕容复,还是听从了邓百川的劝告,耐着性子重新做了文章,中间又修改数次,总算勉强过了第一关。
但痛苦的日子才刚刚开始。
陆泽随后又布置下一系列的作业,包括但不限于“如何看待胡汉分治政策的利弊得失”、“读《谏逐客令》的感悟分析”,“论项羽在鸿门宴的错误决策”,“垓下悲歌可以避免吗”,“八王之乱与五胡乱华”,“隋文帝的成功之道”,“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与文贵武贱之弊”……
这些题目,别说慕容复这文理不通的半桶水,整个燕子坞系统也无人能答得出。
慕容公子有心撂挑子不干,却被四大家将再三劝住,并花大价钱匿名向外散开题目,广泛求援。
还别说,大宋朝文事鼎盛,江南多才子高士,七拼八凑下,还真就勉强敷衍了一些文章出来。
陆泽其实也没指望他们能做好,纯粹是给这帮人找事情忙活,省的来打扰他清修。
当然,若慕容氏上下真能借此改变思路和作风,认真准备造反相关工作,他也只会乐见其成,甚至可以帮一手。
这文弱腐朽的大宋朝已经没救,百余年都没能一统天下,国破家亡是早晚的事,与其苟延残喘,不如痛快点。
便在陆真人一手策划的题海战术打击下,燕子坞迎来罕见的忙碌,甚至顾不上算计如何弄死他。
临近年底,江湖中传出消息,川西青城派掌门被杀,死在其拿手武功“破月锥”之下,传闻是姑苏慕容下的毒手。
慕容复听闻,气的掀翻了桌案。
他连续两个多月不停做题,头发都揪掉了好些,眼瞅着额头更加宽广,人也成熟(老相)了不少,哪里有空去杀什么司马卫!
这是哪个混账东西冒名顶替,平白诬赖慕容家的名声?
加上马大元那一起,已经是第二次了。
莫非,江湖中有人要对南慕容不利?
所谓疑心生暗鬼,慕容复连日来都在思考“兴复大燕”/造反的事情,不免暗自揣测,莫非走露了风声?
四大家将立即忙活起来,燕子坞侦骑四出,到处打探消息,避免被打个措手不及。
陆泽却除了偶尔批改作业,主要是阅读还施水阁书籍,与阿碧合奏初步成型的《笑傲江湖》曲。
这一日,他们一主二仆正自乐哉,忽然有客到访。
阿朱迎了出去,听到一个清澈悦耳的女声道:“表哥有好久没去我家琅環玉洞看书了,最近可是去了外地公干?”
“公子爷没有出门,就是……被一些事务给绊住了,没得空闲。”
阿朱不好详细解释,也奇怪慕容复竟能将消息封锁的如此严密。
“哦,表哥还是这般勤勉,想必武功一定有所进益。”
少女不疑有他,随口说着,径直往还施水阁走来。
阿朱本待拦住,眼珠子一转,就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。
陆泽将一切看在眼里,微微摇头:“这小丫头,本性不改,早晚要捅娄子。”
新来的少女到了院外,听见悠扬琴声,讶然叫道:“是表哥弹的新曲子吗?听来古雅清幽,肃杀隐现,有金戈铁马之韵……如此复杂。”
说话间到了里面,一看书房摆设面目全非,正中一个不认识的俊美道人盘膝端坐,却是阿碧在凝神抚琴,顿时目瞪口呆。
陆泽睁眼看他,见这极尽天地灵秀的绝美少女,应该就是王语嫣了。
“你是谁呀?为何会在我表哥家的禁地?”
王语嫣慢半拍才反应过来,好奇的瞪大眼睛问道。
她却是忽略了,这地方往常也不允许阿朱阿碧随意闯入,眼前景象,分明是在此地安了家。
陆泽摆了下拂尘,俊面浮现一抹微笑,轻声道:“你就是王语嫣,那些武功秘籍上的批注,都是你心中推想所得,还是直觉应该如此?”
“看得多了,自然就懂得……哎呀,你还没有说是谁呢?”
这少女透着一点天然呆,下意识的回答了,又执拗的追问不放。
阿朱笑着代为解释:“这位是陆真人,参合庄的贵客,近来一直给公子爷出题目,逼着他读书做学问呢。”
“噢,小女子见过陆真人。”
王语嫣本能的把陆泽看做长辈高人,却没有见到陌生男子的那种窘迫,乖乖行礼,跟着又不自觉的跳了思维。
“哎呀,表哥向来不爱读书,要他做题目,可是要犯难……他没有冲撞真人吧?”
她倒是聪明伶俐,一下猜出这道人身份可疑,联系到母亲两月来数次嘀咕,说这参合庄古古怪怪,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故,显然与眼前之人有关。
王语嫣一颗心都系在表哥身上,能帮上忙的机会,半点也不肯放过。
赶紧又道,“真人是想了解哪些武功招式?我虽是纸上谈兵,也有几分心得,可以分说一二。”
她暗暗期盼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