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代,鬼神之说深入人心。
西北边陲,生活环境更加恶劣,加上战乱频发,民生疾苦,比中原地带更加期盼神明拯救。
陆泽发动的龙卷风其实不大,但在西夏军看来,与其常见的瀚海沙暴没啥区别,都是天威,都远非人力可以对抗。
当数不清的巨石轰然砸落,墙头崩塌、碎片纷飞,猝不及防之下,许多兵丁被打得头破血流,筋断骨折的极多。
最糟糕的是,他们的视线被风沙遮掩,根本看不清山下的景物。
镇守此地的西夏军官大为恐惧,拼命挥舞佩剑,呼喝推搡,试图让手下兵丁振作起来。
可惜效果极差,大多数人抱头躲避,或者干脆跪在地上顶礼膜拜,祈求漫天神佛恕罪。
有些胆大勇敢的士兵,将弓弩石砲发射出去,可刚刚离弦数丈,便被狂风吹得偏斜,没了踪影。
一时间,整个石堡寨上下陷入混乱,失去抵御能力。
与他们相反,山下的黑旗义军却顺风顺水,借助龙卷开出的通道,喊着号子向前冲锋。
凭着秘药和外炼功法打熬的强悍体能,先锋军一鼓作气冲上山腰,朝着两翼的西夏军掩杀过去。
马大元身先士卒,披着两重重甲,手持一柄沉重的铁枪,沿着南侧唯一的通道,一直冲到堡寨下方的墙基处。
这堡寨跨岭而建,高有十丈余,三面绝壁,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。
他虎吼一声,腾跃起来三丈,左手指尖射出锋锐劲气,刀切豆腐一般抓进坚硬的石头,略微用力,拉拽身躯猛然上升两丈,脚尖一踢,崩碎了石墙,踩踏发力,又是两丈。
如此交替数次,最后发力腾空,直接凌驾于石墙垛口之上。
藏在后面的数名西夏士兵,正瞪着被风沙迷坏了的眼睛,咬牙装填发射后的弓弩。
蓦地听见有动静,抬头一看,赫然见马大元有若天神下凡,半空中一枪当胸捣来。
“小心!”
这种恶劣情况下,还能坚持战斗的,都是狠人。
一名头目大声嘶吼,撇下神臂弓,抡刀迎击。
马大元乃是学了“打狗棒”的,单手用铁枪使出精妙招数,枪锋轻巧一绕,将佩刀挑飞,顺势捅穿其胸膛。
旁边其他兵丁慢了半拍,才反应过来,马大元手臂一振,铁枪头的红缨砰然炸开,鲜血喷溅了他们一脸,弄得视线模糊。
那枪头如灵蛇吐信,扑棱棱撕开头目胸口,闪电般左右颤动,将两人的喉咙割开。
到此时,马大元的脚才落在垛口上,喉咙里发出一声嘹亮长啸,对后方义军发出信号,跟着大步前冲,杀入十几名敌军当中,大开大合,左冲右突。
以他超一流高手的武功修为,有“鹰爪功”“打狗棒”和降龙掌三大神功加持,披挂重甲冲锋陷阵,那跟虎入羊群没什么分别。
这些西夏兵丁再怎么悍勇,也没人能挡住他一招,噗噗连续击刺躯体的闷响中,鲜血纷飞,肢体残断,人头乱滚,杀气冲天!
短短几個呼吸,马大元把五丈方圆的区域清理一空,将身上背着的绳索固定在弩车上,甩落石墙之外。
便在这短暂时间里,随他而来的丐帮高手纷纷冲到,或抛出飞钩攀援墙壁,或抓住绳索借力腾空,转眼有十几人登上石墙,自动分散向两翼,拓展开更宽阔的攻击面。
眼见身后汇聚了超过三十人,马大元立即带着一伙精兵向侧面冲击,直杀到寨门口隆起的望楼,从里面杀散守军,扎扎推开沉重寨门,铺平了向内直冲的通道。
此时,山腰两翼的精兵已搅合成一团。
西夏军被打个猝不及防,缺乏有效的指挥调度,又被陆泽以龙卷风暴来回碾压,杀伤两成军兵,摧毁五成战力,打击了八成的士气。
西夏士兵被彻底打散了阵势,陷入一片混乱。
反观黑旗义军,个顶个有横练功夫,披着厚重铠甲,不畏对方刀枪劈砍。
有陆泽的精神刺激,一个个好似愤怒的公牛,嗷嗷吼叫着亡命冲锋。
不管对面人多人少,能将几十斤大盾抡圆了拍砸,只听嘁哩喀喳的骨裂声响,惨嚎此起彼伏。
一个照面,便把西夏守军杀的丢盔卸甲,一败涂地。
堡寨打开缺口,两翼遮护挫败,形势一边倒。
后方的黑旗义军立即跟进,又有五百人蜂拥上山,乌泱乌泱的冲进堡寨,为攻陷这一军事要隘,敲下最稳固的钉子。
这所谓的龙州,乃范仲淹所建的石堡寨,建筑总体规模极小,即便加上旁边断崖的藏兵洞,平时能容纳几百守军便是极限。
因其地势险要,只要数百人严防死守,配合大军两翼掩杀,便可牢固防守。
原本是大宋向西夏进攻的前哨,后来被人家占据,反成了越过关墙入侵的桥头堡,一直令西军头疼无比。
如今,却在一位神秘真人施法开路,新练成的义军搏命冲杀,只一个照面,竟将